詩會多好玩啊,既能寫詩作對又能交朋友,詩會上走一圈,能和他通信交際的朋友就多一圈,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詩會呢?
難不成他給兒子取字壓太過了?
老蘇心裡不確定,拉著小小蘇旁敲側擊,只是問來問去什麽都沒問出來,於是趁休沐邀請隔壁府衙的公孫先生一起去大相國寺拜拜。
兒子之前那樣很好,千萬別因為取字取錯了就不愛出去玩。
公孫先生覺得他純粹是想的多。
景哥兒那不是不愛出去玩,那是沒找到能和他一起玩的人。
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和一群二三十歲甚至四五十歲的家夥喝酒應酬,用腳丫子想也知道肯定玩不到一起去。
上學的時候還好,太學生們年齡相差不算太大,學堂里的主要任務是讀書,年齡差個七八十來歲也能在一起學。
出去應酬就算了,景哥兒還是需要父兄帶著的年紀,和他交好的同窗不在身邊,他不樂意參加詩會很正常。
再說了,孩子只是不去參加詩會,不是不愛出去玩,秋闈結束休息過來後他有一天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的嗎?
蘇洵一聽也是,但是依舊沒有放棄大相國寺之行。
那天大相國寺有萬姓交易,自從朝廷和西夏停戰,京城裡西夏來的好東西就越來越多,反正休沐日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去大相國寺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蘇景殊不去參加詩會也沒在家待著,他有他自己的交際圈子,考完試後給親朋好友寫信控訴貢院的可怕,然後再和京城的小夥伴吐槽。
人湊不到一塊就挨個兒吐槽,這個話題他說一輩子都不會膩。
趙大郎聽的震驚不已,「真的嗎?真的那麽差勁?」
秋闈的時候他其實想混進去一起考試來著,但是門口的檢查太嚴,他又沒來得及上下打點,最後連貢院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去。
要不是身邊的侍衛及時報出身份,他怕是得去開封府大牢待幾天才能放出來。
沒關係,秋闈沒混進去還有春闈,春闈的時候他提前打點好肯定能進去,正好讓他看看他的學問在大宋的學子中排什麽水平。
蘇景殊大驚失色,「殿下,您別想不開啊!」
干什麽不好非要去貢院找罪受,自討苦吃也不是這個吃法。
想參加科考的話可以等殿試再混進去,殿試的考點在皇宮,額,皇宮還沒蓋好,那更方面,皇宮不能用的話接下來的殿試可能在金明池或者瓊林苑,行宮御苑殿下再熟悉不過,那時候混進去比春闈的時候更簡單。
秋闈只有三天都要了他半條命,春闈卻是足足九天。
九天啊,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趙大郎被他說的有點想打退堂鼓,但是再一想天底下那麽多讀書人都能受這個罪,他沒比別人差哪兒去,不能連這點罪都受不了。
春闈而已,嚇不到他。
他要和小郎同甘共苦,區區九天的春闈,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他要參加考試,要證明他的學問不比其他讀書人差,吃苦而已,他可以!
蘇景殊:……
小金大腿真的去參加春闈的話,忽然感覺貢院翻新有望。
王小雱今年沒下場,等他下次下場考試,可能就會等到一個煥然一新的貢院。
考的早不如考的巧,前輩們撕傘沒有用,皇太子親自縫縫補補,再破爛的傘也都能給縫補好。
「其實沒進場也有壞處。」趙大郎嘆了口氣,「你們在裡面考試只需要做本經的題目,我不一樣,我爹讓我把四書五經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