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肉切成薄片,用豆瓣醬、干辣椒粉、腐乳、蒜末、薑末炒香,待炒至調料發乾,盛出後倒醬油和米酒,拌勻後把肉片抓勻醃製上。
接下來就要準備裹肉的米粉,晶瑩剔透的大米粒放入鍋中炒至夾生,米衣淡黃,用牙一咬,外脆里硬,能看出米粒已經解體的裂縫。
用鏟子將炒米鏟到砧板上,同時還有炒酥的大料瓣、花椒粒,用擀麵杖一起擀碎,這個活交給了陸離,他手腕的力氣大,所以碾的更細更面。
掛滿調料的肉片往米粉里翻面蘸滿米粉,福珠將其一片片鋪在刷滿油的碗壁上,等到肉片一層疊一層地到了碗口,福珠再擺上切塊的紅薯,蓋上荷葉片上鍋蒸。
荷葉還是福珠在去年秋天保存下來的干荷葉片,她讓阿余提早泡了水,現已變得柔韌,雖然葉片殘缺了些,湊合著能用。
福珠讓陸離看著火,阿余在一邊給她切菜,既是慶功宴,一個菜豈能撐場面?
想了一想,福珠做了陸離喜愛的糖醋魚,咸杬子黃碾碎炒了賽螃蟹,最後又切了一盤豬肉糕,待人到齊時,再用昨日炸好的肉丸子汆湯,就能開餐了。
陸離一邊填柴,一邊盯著福珠做菜的身影,雖然廚間只有三個人,他卻感覺生活熱熱鬧鬧的。
待鍋里的水小開上一個時辰,掀開蒸的軟趴的荷葉,將大碗倒扣在盤子上,粉蒸肉掛著稀酥的米粉粒,像打磨過的金石碎,蒸汽將它燜透了,那些粉粒食到嘴裡一定是香軟的。
福珠怕不夠食,蒸鍋里蒸了兩碗,見陸離眼睛盯著盤子不放,投餵之心又忍不住了,她用筷子給他夾了一小撮:「嘗嘗咸不咸?」
為了不厚此薄彼,給撥蛋皮的阿余也預留了幾塊,陸離接過手裡的小碗,不由地發笑,這是把他當作饞嘴的孩子了,不過他沒先吃,吹了吹先給福珠一口,再夾了一塊自己食。
「口感軟綿,咸中帶辣,還有米的清甜,關鍵是一絲不覺油膩。」陸離又夾了一筷子給福珠。
「我不餓,你自己用,一會兒你嘗嘗底下的紅薯,更細膩綿滑。」福珠笑著把筷子往他懷裡推。
「那我一會兒先掏一塊!」陸離狡黠地說。
待福珠炒賽螃蟹的時候,眾人都從山上回來了,陸母只跟他們差半刻鐘,院子裡變的吵吵鬧鬧的,尤其是董鵠和董明嘉兩個小伙子,自上了學堂,話變的異常的密。
還好福珠出菜快,不等他們纏著陸離去寫大字,就宣布開飯了,見陸離被兩小的拉來扯去的模樣,福珠朝他遞出同情的目光。
這頓飯自是用的歡快,聽聞京郊恢復了太平,眾人期盼已久的正常生活終於回來了。
陸離和福珠隻字不提皇帝之事,這場慶功宴只在他們兩人心裡慶祝,陸離終於又嘗到了糖醋魚,焦脆的炸面殼蘸著糖醋汁子,「咔嚓」咬下去,軟嫩的魚肉化作齒間的膏腴,乃不經察覺的鮮。
再嘗賽螃蟹,雞蛋塊上掛著醃的出沙的蛋黃,董鵠偏愛這種反沙的口感,細嚼更覺鮮甜,這滿滿一口比八月的肥螃蟹還要過癮。
田氏更愛豬肉糕,將豬頭肉切碎,再次加湯汁上鍋煮,煮的軟爛後,再用鏟子碾碎,整鍋放在陰冷處靜置,等形成膠質皮凍,切成一塊一塊的拿出來食。
經過如此折騰,豬肉都融在了裡邊,可以嚼到肉質,卻毫不油膩糊嘴,這也是處理豬頭肉的絕佳方式,平日裡不能接受的部位也能食了。
不過,眾人最後因著粉蒸肉里的紅薯爭起來了,紅薯的香甜沒有被調料所壓制,去皮紅薯塊黏上了干松的米粉碎,外皮溫軟不說,裡邊更是面甜,里外這麼一結合,口感更加奇異。
陸離望著董鵠和董明嘉為最後一塊紅薯爭來爭去,心裡不免得意:他早聽福珠的話,一開始就食了好幾塊。
另一張桌子上,阿余和阿茂也盯著同一塊紅薯,最後阿茂在阿余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主動讓出了。
兩小的在田氏的公正分割下,最後也回歸和平,田氏不好意思地朝陸母一笑:「這是飯桌的日常,您多海涵。」
陸母也笑著搖搖頭:「無妨無妨,這樣胃口才好呢!」
第79章 東坡肉 親臨
月余後,已過了清明,田裡淨是勞作的百姓,楊樹冒出的新葉,像漆過油一般亮,呼啦啦地順著東風搖動,福珠扒拉扒拉地上的韭菜芽,再有兩場春雨,就能割上一茬了。
這段時間,朝廷將反叛一事調查清楚了,魏將軍之所以帶兵造反,真正的原因是柳家拿他妻兒的性命做威脅,後又聽了蠱惑,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如今已經肅清了柳家舊部,除了麗貴妃,都說不上是柳學的親近之人,皇帝將柳家發配到了西南的苦寒之地,魏家上下一共不過十口,都是些婦孺老幼,便只處置了魏將軍,杖刑一百,後發配寧古塔,魏家老少貶回原籍,永世不得入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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