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部的車在穿過一片類似於隔膜一樣的無形屏障之後,車窗外原本藍黑色的夜空里像是倒進了紅墨水一樣,迅速變成了的深紅色。
齊紀樾看了看車窗外越來越近的大樓,漫不經心的說:「是個接近S級的污染生物。」
齊紀樾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了,頭髮長的蓋過了眉毛,下巴上一圈淡青色的胡茬,身上還是黑色的連帽衫和長褲。
「齊先生,我們真的能打得過嗎?」另一個人忍不住問。
齊紀樾笑起來,「這個問題你不應該這麼問,你應該問你打不打得過,我打不打得過。」
其他人沉默,這下不需要問也知道答案了。他們打不過,但齊紀樾打得過。
齊紀樾成功把其他人干沉默之後,又轉頭看了看窗外,「對了,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個任務是景惜直接下達的?」
「對,景局下達任務的時候,這棟大樓的污染指數沒有高到需要加急的地步,諾亞給這個異常排的優先級不高,這裡的污染事件是景局親自上報並加急的。」
「是嗎。」齊紀樾摸了摸下巴,「那景惜又是怎麼知道這裡出現了這麼不得了的污染生物的呢……」
一開始問話的收容部成員小聲說:「今天好像沒在局裡看到景局,該不會景局就在這裡面吧?」
車廂里短暫沉默了兩秒,齊紀樾突然笑了一聲,「這不是更好?」
*
[開槍。這些傀儡只要被擊破,就無法造成威脅了。]
蘇沐安把景惜捆在了背上,步伐沉重的就像是烏龜一樣。
但好在這些傀儡只要身上出現破口,就會像是被扎漏氣的氣球一樣乾癟下去,並不需要槍槍爆頭。
在最前面的傀儡被擊倒之後,它身後的其他「人」依舊在前進,最前面的停住了,它們就直接把他撞倒在地上,踩著它的身體繼續往前走。
頭上多了個窟窿的「人」側倒在地上,在後面的「人」踩到他身上之後,他眉心的窟窿里就會像是擠牙膏一樣被擠出一團血污。
越來越多的「人」踩到他身上,但是它完全沒有掙扎和反抗,被踩住的地方軟軟的凹下去,其他地方就被撐的鼓起來。
直到缺乏彈性的皮囊再也不能承受這些擠壓,它閉著的眼睛像是縫合好的傷口被強行從裡面撐開一樣,突然睜圓了。
血污從眼眶裡噴湧出來,但這些血污在離開皮囊之後,又在火光的驅趕下慢慢往後縮回去。
這些「人」就是污染生物的血污填充起來的,只要破壞這些皮囊,裡面的血污就會因為畏火的本能重新回去。
離蘇沐安最近的往下走的樓梯就在從血污里站起來的唱詩班走過來的方向,披上皮囊之後的血污不畏火,但是一旦皮囊上出現破口,它們就會被打回原形。
蘇沐安身上的彈藥也充足,但要一隻手開槍,一隻手拿著噴火槍,多少有點應接不暇。
幸好下一層的情況要好上不少,至少樓層邊緣的血污上還沒有長出來血污人。
蘇沐安被身後的重量壓得氣都喘不勻,但在這種地方放慢速度就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下樓離開大樓的時候,蘇沐安不需要系統催促,都在咬牙堅持。
一直到走出大樓,蘇沐安才稍微喘了一口氣。
周圍的血污比她進入大樓的時候厚了不少,現在就算是她有噴火槍,血污往旁邊退散的範圍也變小了。
蘇沐安已經累的心都在發慌,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身上的病號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了。
但是她至少要走出被血污覆蓋的範圍。蘇沐安勉強抬起頭,卻看到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血色。
蘇沐安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都到這一步了,已經不可能放棄了。
背上的人似乎恢復了一點意識,稍微動了一下,含糊的聲音幾乎被大樓里爆燃的聲音吞沒。
「……蘇沐安?」
蘇沐安這會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負重一百多斤在極端高溫的情況下走五樓的樓梯,已經遠遠超過了她身體極限。
眩暈和想要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蘇沐安完全是在憑藉一口氣撐著在往前走。
手裡的噴火槍里的火焰也開始越來越小,這已經是最後一罐燃料了,原本應該是夠支撐到她到安全範圍的。
但是她走的太慢了,血污卻在不斷地向外蔓延。
蘇沐安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絕望的深淵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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