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像是個真正的人類。」程聿說,「而且它知道很多聯邦和污染防治局的機密文件,很多連我都不清楚的事情它卻了如指掌。」
但無論是聯邦還是污染防治局,儲存著機密文件的檔案庫都是層層加密的,而且齊紀樾在污染防治局工作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防火牆被攻破的事情。
畢竟污染防治局的防火牆是迄今為止人類製造出來的最偉大的人工智慧,諾亞在管理,它會自主根據防火牆受到的攻擊進行防禦修補和反擊。
而且因為資源緊缺,從十幾年前開始,很多資料就不再留存紙質文檔,只有電子文檔的留檔了。
想要繞過諾亞知道污染防治局和聯邦的大部分秘辛,就算是聯邦或污染防治局高層的人也做不到。
聯邦的核心機密和污染防治局的核心秘密幾乎是不可能互通的,就算是私教再好也不可能,尤其是在近幾年兩方關係越發惡化的情況下。
除非……有人在監守自盜。
又或者,這個監守自盜的根本不是人。
但齊紀樾本能的覺得這個想法不可能,「它就算再像人也不是人。」
車頂上的兩個人在說悄悄話,車頂下的一個人和兩個非人也在說悄悄話。
蘇沐安已經差不多恢復過來了,她拉開床簾坐在床沿,江諶正在準備中飯。
江諶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區別,蘇沐安看了他一會兒,沒忍住問:「你在山上和我們分開之後,遇到了什麼?」
江諶一邊切菜,一邊說:「我之前從程聿身上弄出來的污染一直寄宿在我身上,在和你們分開之後不久,我突然失去了意識。」
他把切好的菜放到盆里,放下刀轉過頭來看向蘇沐安。
「我當時忘記了你是誰,也忘記了我是誰。」江諶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我覺得我是個怪物。」
蘇沐安愣怔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說:「你應該覺得我是個怪物,覺得我們都是怪物。」
江諶看著蘇沐安,沒有說話,但眼神里流露出困惑,就像是回到了蘇沐安第一次見到還只是一團模糊黑影的他的時候一樣。
「你之前不是告訴過我,只有人類才有對於自我的認識嗎?但是我覺得這個說法太狹隘了,你現在也對自我的存在有了認識,你在思考自己是誰,會對自己有自我判斷。」
蘇沐安也看著江諶,「人類總是會覺得異族是怪物,但是你站在相對的立場上,人類對你來說是異族,人類才是怪物,不是嗎?」
蘇沐安的理論近乎詭辯,但是江諶只是說:「你不是怪物。」
江諶走到蘇沐安的跟前,像是在家裡等主人下班等了一天的大型犬一樣停在蘇沐安的跟前,慢慢矮下身跪坐在了她的身邊。
蘇沐安有點驚訝江諶突然的動作,但沒有躲開,也沒有阻止他。
雖然蘇沐安在系統的指引下剛撿到江諶的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懂,但再次見面的時候江諶已經表現的和一個正常人類無異了。
她總是會忘記江諶其實並不是人,而且也才剛產生自我意識沒多久。
江諶抬起頭看向蘇沐安,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是化石一樣,但這塊化石里什麼都沒有封存,通透的像是假的玻璃珠一樣能望到底。
江諶只是看著她,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
他把手放在了她身側,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蘇沐安的手因為失血而偏涼,但江諶的手是溫熱的,就和人類一樣,就和她在北海岸見到他時一樣。
「你可以……」江諶開口,「親我嗎?」
蘇沐安又想起之前在北海岸的安全通道里,江諶在他製造出來的幻覺里突然低頭親她。
「為什麼想要我親你?」蘇沐安問。
「因為這是人類表達親昵的方式。」江諶用陳述句說完,卻跟了一句,「對嗎?」
蘇沐安沒有像是和小孩子講道理一樣告訴他親吻也分關係和場合,她低下頭,輕輕親了一下江諶的額頭。
江諶依舊在看著她,但這時候他卻不再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而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叩拜他的神明。
「可以……」江諶的聲音很輕,「再親我一下嗎?」
蘇沐安沒有說話,像是江諶在幻覺里輕輕的親她一樣,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唇。
江諶的眼帘垂了下來,緊接著頭也低了下來,他試探著慢慢把頭枕在了蘇沐安的腿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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