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程聿的面前,已經被程聿在藍港親手殺死的周默白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程聿,你終於要和我這種自甘墮落的無可救藥的垃圾為伍了嗎?」周默白大聲的笑著說。
程聿面無表情的看著甚至能準確說出他們最後的對話的「周默白」,心裡沒有一點被挑釁的憤怒,只有對製造出這個仿製品的污染物的忌憚。
程聿不說話,周默白就一邊發起攻擊一邊繼續嘲諷他,「你還要繼續否認你是個爛人的事實嗎?」
周默白的臉近到程聿的面前,突然壓低了聲音,怪笑道:「找到你的妻子了嗎?」
程聿的眉頭一皺,剛抬起手,面前這張惹人生厭的臉已經被它身後的宿瑤給一擊擊穿了。
但是周默白很快重新癒合,這次的笑容變得越發古怪和張狂起來,「你還在垂死掙扎什麼?加入我們吧,皈依我等至高無上的主神,才能免去你們的罪孽……」
周默白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程聿和宿瑤給打斷了。
這次蒼白的火焰直接包裹住了周默白整個身體,宿瑤手裡的銀白色液體凝成一把魚叉,把周默白貫穿之後叉在地上。
火焰在安靜的燃燒,儘管程聿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周默白,只是一個無上主的胚胎不知道從哪兒獲得了這段記憶製造出來的污染物,但他還是說:「去你媽的無上主。」
被火焰吞沒的身影扭動著發出嘶啞難聽的笑聲。
本該被烤熟的周默白,卻在宿瑤的火焰中融化成一灘液體重新流進地面里。
「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了。」程聿忍不住抱怨。
宿瑤剛要說話,突然咳嗽了一聲,唇邊溢出了一點血跡。
宿瑤在程聿發問之前先說:「我沒事,趕緊走吧。」
程聿也把到口邊的話咽了回去,但就在他們準備繼續往江諶的方向趕過去的時候,抬起頭卻看到原本涇渭分明的黑白分界線突然變得模糊不清了。
白色正在越過黑線往江諶侵襲,被黑色簇擁著的江諶也已經維持不住人形,變成了一個邊緣模糊的黑色人影。
情況急轉而下,他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看到這一幕的不只是程聿和宿瑤,還有依舊站在遠處坍圮的樓房上的安玖和諾亞。
「這個未來……是正確的嗎?」諾亞自言自語般的說。
安玖沒有轉頭,「未來也有正確和錯誤之分嗎?如果非要說正確和錯誤的話,難道不應該是順應時代的發展趨勢,接受人類滅亡的命運才是正確的嗎?」
就像在人類出現之前,無數在這片土地上的生物也迎來過誕生、發展、繁榮、衰退和滅亡。
任何生命都是有終點的,任何由這些生命組成的族群也是有終點的,即使人類沒有在這一次的污染危機中滅亡,也會有下一次的滅頂之災等著他們。
「這樣的掙扎真的有意義嗎?」安玖只是單純的發文,不摻雜一點個人情緒。
諾亞也客觀的回答她,「我不知道。我不是人類,沒法給你回答,但逃生和求存是任何一個物種的本能。」
安玖贊同的點頭,「不過對絕大部分人類來說,他們可能甚至都不會知道在此時此刻,他們正在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鍵,他們或許還在工廠的流水線上麻木的勞作,或許還在抱怨自己的孩子成績沒有同桌的好。」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已經逐漸被猩紅色染紅的天空。
「儘管這是整個人類族群的逃生和求存,但絕大部分的人類已經在這場遊戲中失格了,他們的命運被主宰在少數幾個人的手裡,生存或是毀滅……他們能選擇的只有毀滅,能否活下去反而與他們無關,不是嗎?」
是的。儘管這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在衛星撞地球時,絕大部分人直到衛星穿過大氣層在天空中燃起火焰之前,他們並不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在衛星落下之前,在無上主降臨之前,他們只會認為這是平平無奇的一天,他們和往常一樣起床,或者出門上班,或者出門上學。
他們依舊在抱怨生活中的瑣事,或許也會抱怨人際關係上的不如意。
直到一切突然被宣告終結,他們和人類這個族群一起滅亡,悄無聲息的,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但是他們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普通人的力量根本沒法抗衡必然滅絕一個種族的恐怖力量,他們除了恐懼之外沒有任何能做到。
那麼至少不知道,能讓他們安然入睡。
只是這種設想過於割裂,讓難不讓人升起一種荒誕而可笑的感覺。
不過有必要思考這麼多嗎?沒有,因為他們的想法並不重要,世界毀滅與否、人類滅絕與否,都不已他們的個人意志為轉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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