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奇怪好羞恥啊……即便知道沈木瓜真的是一條狗,他還是有一種敗壞風氣道德的感覺。
沈絮小聲應了一句,忙裡忙慌跑進去低頭在柜子里隨便拿了一件。
沈絮不會用法力,說來也怪,他竟然沒有一丁點原主的記憶。
原主不是被狗撲倒在台階上摔死的嗎?
這可是能修仙的世界啊,再怎麼樣,原主死後未散的魂魄也該給他留點訊息吧?
結果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就好像……原主其實根本沒有靈魂一樣。
不過也是,作者不同設定也不同,萬一這個世界死後就是沒有靈魂呢……沈絮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了一會,牽上穿好衣服的木瓜走了。
祁白辰咳嗽著緩緩關上門,門縫裡逸散出去的咳聲傳了很遠。
像是牧童的長笛,悠遠空曠。
隔得遠了,那聲音就模糊而輕。
沈絮抖了抖身上的寒意,心裡漸漸生疼生疼起來。
他決定了,別人都不憐惜小美人,那他來憐惜!
他就是要化作一束光,照亮祁白辰黑暗的人生!
誰讓他是大總攻呢!他有照顧好病弱老婆的責任!
沈絮出了院子,才發現一個天大的問題。
他沒有原主記憶,也不認識路!他甚至連自己住哪都不知道!
天殺的作者為什麼不寫清楚地圖!
沈絮托著腮幫子在太上殿門口坐了很久,太上殿高聳入雲可能是整個宗門最高的地方了。
那他要去別的地方自然是往下走,但……問題又來了。
他不知道原主是怎麼御劍的啊!他不會飛,這太上殿又是個浮空島,他到底要怎麼下去啊!
沈絮內心淚流滿面:他媽的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至少基礎仙術必須會!
沈絮坐了半個時辰,終於把念頭打在了狗身上。
「木瓜啊,木瓜瓜」,沈絮捧住狗臉,「瓜瓜,你會不會灰灰呀?」
「瓜瓜,帶主人灰好不好呀?讓主人騎在你身上,然後我們…唔…」
沈絮一句話還沒說完,沈木瓜就迫不及待再次把他壓倒,狗舌頭不由分說就舔了上來!
沈絮手腳並用才驚魂未定從它身下鑽出來。
太恐怖了,他有一種被人、真正的人侵犯的感覺!
這狗要不得了,這狗很不對勁……
沈絮慌得一批,心裡不停罵原主是個沒有邊界感的小變態!
多少妖物化形後愛上主人,強迫主人醬醬釀釀的慘案吶!
沈絮不知道怎麼的,想到了那個覬覦自己的房東。
一陣惡寒湧上心頭,頓時他就想把這條狗丟了!
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丟得遠遠的!最好是哪個秘境裡,讓它永遠找不回來的那種!
沈絮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會為日後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只是越來越感到害怕,甚至聯想起了多年前「微笑狗」的傳說,他不由自主往後退去,見沈木瓜還要撲他,嚇得大叫一聲抄起一旁的掃帚護在身前。
沈木瓜頭頂兩隻毛茸茸的狗耳朵向後貼去,有些委屈地趴伏在地,輕輕用鼻子嗅了嗅沈絮的褲腿,然後仰起頭跪坐在原地,兩隻手抬起,手腕向下搭著,一張狗狗臉垮到了極致。
沈絮越發覺得害怕,他用掃帚尾端的竹棍抵住沈木瓜胸口,哆哆嗦嗦道:「離……離…離我遠點,再近前來我要打人…不是…打……打狗了!」
沈木瓜委屈極了,他有些生澀地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主……您是在生氣嗎?」
「因為我沒完成任務,今天沒有咬那個婊子?」
什麼婊子?沈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說祁白辰,他當即連害怕也顧不上了,脫口而出:「以後不許再咬他!你咬他我就咬你!」
沈木瓜僵住片刻,緩緩將左手虔誠地搭在沈絮足背靴面上,聲音愈發低啞,「是」。
沈絮:「……」
不是,他不是想咬狗來著,還有……沈木瓜那是什麼眼神,怎麼一副在暗爽的樣子!
為什麼被他咬會覺得爽啊!
沈絮咬咬牙:「你會說人話?那你趕緊變回原型,我要下山,沒帶劍,飛不了,只能騎你。」
沈木瓜眼神錯愕了一瞬,然後低下頭,「主人,您從來不御劍的,您天生靈物化形,本來就可以御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