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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鑽進師尊袖子裡,那裡會有久違的安全感。

可是師尊偏要強迫他坐供台,老老實實等魂燈燃完。

他心裡有些委屈,他真的很想師尊,好不容易見面了師尊卻讓他干坐在這裡。

快點燃完吧該死的燈!

沈絮用眼睛偷偷觀察坐在供台前打坐的師尊,見師尊眼睛閉著,就躡手躡腳爬起來,爬到蘋果盤後面,想把蘋果推到燈下,他再順著蘋果爬上去,然後就可以用嘴吹燈加速燃燒。

一絲蘋果香鑽入鼻孔。

他好多年沒吃東西了,忽然有點饞。

不自覺就把那個抱著的蘋果咬了一口。

怎麼跟嚼蠟似的,一點味道都沒有,還把他嗓子眼卡住了!

祁白辰似乎有些無奈,手指伸進去把蘋果塊拿了出來:「餓了?」

「吃罷。」

沈絮抱住祁白辰的手指,在這一瞬他是真的很想哭。

幸好小面人不會流眼淚。

要不然師尊就要發現他的秘密了。

他咬住師尊的手指,咬出一個小洞,然後開始吸血。

他想快快長大,長大了才能贖罪,才能改變結局。

吃飽了肚子,他用舌頭輕輕舔舐手指上的傷口。

他心疼,他好心疼,可是不這樣他沒辦法救師尊的命。

魂燈總算燃盡,祁白辰把他放在了地上,示意他可以自由活動。

但他暫時不想,小面人的身體暫時還不太靈活,他走得跌跌撞撞,好幾次險些摔倒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爬。

他爬到師尊面前,就往師尊盤起的腿上爬,小手輕輕摸一摸師尊的腿。

手感真好,是完整的腿,不是碎紙片。

真好。

摸了腿不夠,思念依舊成疾,他繼續往上爬,試圖緩解相思之苦。

他一路爬到肩頭,終於抱住師尊的臉,準備往頭上爬,他想要偷偷親師尊的額頭。

祁白辰卻只當他調皮搗蛋,想在自己頭上做窩,伸手把他捉了下來,還點著他的鼻子警告他再搗蛋就打他屁股。

他又想哭又想笑,可惜小面人是個面癱,他一個表情也做不出來,只能瞪大眼睛表示驚訝。

看起來一定好傻。

祁白辰也確實是這麼覺得的,但他並不介意。

自從劇情重啟,他就日日點一盞引魂燈,想把徒弟從異世界找回來。

他總是想,為什麼還不回家,什麼時候能回家,回家了一定要把不聽話的小徒弟屁股打開花。

結果還是沒捨得,甚至容忍小傢伙在他頭上爬。

祁白辰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慈師多敗徒,早晚他要把人慣壞的。

但是就是忍不住慣著,畢竟小徒弟只是個麵團子,他能指望它有多大出息呢?

麵團子有思想,會笑會動就不錯了。

麵團子笨點就笨點吧,不能對它要求太高。

所以祁白辰總是放寬底線,降低要求。

回他身邊就好,不再亂跑就好。

什麼都不重要,他不在乎。

沈絮沒親到眉心,有點遺憾。

他看見師尊在打坐,不想打擾,就踩著師尊垂在地上的衣服,掀開袖子鑽了進去。

師尊以為他在裡面睡午覺,可他並沒有睡覺,只是在發呆。

袖子裡面全是師尊的味道,躲在這裡面好像可以屏蔽全世界一樣。

等夜幕降臨,他想再摸一摸故人的臉。

然後把五百多年的思念和愧疚都化作一個輕輕的吻,一個滿是祝福和祈禱的吻。

不要再,重蹈覆轍。

那種痛他真的受不了第二次了。

他在袖子裡面想了很多,直到師尊的手摸進袖子來尋他。

他伸開手,都準備好自己抱師尊的手指了,結果師尊竟然屈指捏住他的腰,把他拿了出去。

「……」

師尊果然還是那個師尊,不喜歡把主動權交出去。

能捏住他,就絕不讓他自己抱。

就跟在床上一樣不講道理,一點都不許他往別處爬,他跪不住,只是蹭著膝蓋爬了一丁點罷了,師尊還是會把他往回拖,還嘲諷他不行。

從前的他就會很生氣,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於是他就傻乎乎上套,主動要求師尊用力一點,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的,爭這個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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