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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神情有些緊張。

他知道為什麼,命運的瞄點在這裡,意味著作者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既然如此,世界意識怎麼可能沒有在這裡給他留東西。

可以對付作者的東西。

他來拿,但是不清楚具體在哪裡。

小巷的路越來越濕滑,雨聲滴滴答答從油紙傘上往下滴。

祁白辰一言不發,陪著徒弟散步。

沈絮走了很久,沒見到熟人。

采米鎮不是重要劇情,作者當時一筆帶過了。

所以客棧里的老闆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鳳姐」,隔壁村落也沒有采果子的婦人。

很多未來有的建築現在是沒有的,比如過小溪的小橋。

而那條存在於未來的小溪,在現在也是沒有的。

滄海桑田,日升月落,地質變遷,生老病死。

對有人來說,這可能就是一本書,一本有點病態的書。

對更多的人來說,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沈絮感受到了這份真實。

但創造他們的人卻感受不到。

作者對他筆下的世界沒有愛,只有欲。

貪慾。

走過拐角,沈絮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小狗哼唧。

他很快在一條馬車壓出的水溝里看到一隻髒兮兮的小狗。

小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全身都是泥巴。

沈絮走過去,拎著小狗的後頸子,把狗提在手裡。

他回頭的時候,看到師尊好像有點不高興。

他頓了一下,道:「師尊,我們養條看門狗吧,狗來福,貓來財。這是好事,而且它怪可憐的。」

祁白辰的確很不高興,他盯著狗的目光滿是嫌棄。

他不需要看門狗,也不想在院子裡隨時隨地大小做的時候被狗偷窺。

養了狗,以後就只能關起門來做。

所以他很討厭,他老大不情願,但又對徒弟哀求的眼神心軟。

他便只能陰陽了句:「養,怎麼不能養,為師又不能替你做主。」

「師尊,您要是不願意,您直說行嗎。」

「願意啊,為師怎的不願意,阿絮高興就好,為師的想法又不重要。」

「那我可就真當您願意了。」

「嗯,行,怎麼不行呢。」

祁白辰覺得,徒弟是能聽出來他在說反話的。

沈絮確實也聽出來了,但他裝傻充愣,真把狗拎了回去,在院子裡洗洗刷刷。

喲,還是個白狗子,只是腦袋和耳朵上有點金色雜毛。

祁白辰恨得牙痒痒,站在一邊看徒弟洗狗,徒弟剛洗完狗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他就先一步把徒弟拎起來,進屋丟進水桶洗刷刷。

一身狗的洗澡水,髒死了。

沈絮被洗得戰戰兢兢,呆毛晃來晃去。

師尊脾氣怎麼這麼大,他不就是撿了條狗,師尊至於一副要草死他的樣子嗎?

「師……師尊……」

「我不是你師尊,你是我師尊」,祁白辰咬牙道,「那條狗最好是別沖我叫喚,否則我立刻燉了它。」

「狗哪有不叫的……」沈絮弱弱道。

「你叫麼?」

「我叫」,沈絮偷偷摸摸往水桶外面爬,「我真叫,我床上叫……」

祁白辰深吸一口氣。

想草人。

不忍了,先草,至於那條狗,讓它自己在水裡泡著吧,又泡不死。

……

隔日,沈絮成功爬不起來了,他嗓子啞了,說不出話,還特別疼,一張口就跟還在哭似的。

昨晚哭了一整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惹到師尊了,師尊要把他往死里草,一邊狠狠折騰他,一邊還問他為什麼不叫。

他嗓子都哭啞了,怎麼叫?

他連求饒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哼哼唧唧。

可能是覺得他哼哼唧唧像條狗,師尊竟然問他那條狗是不是跟他姓,難怪這麼在乎,看來都是隨了他的,是他在外面跟野狗精的私生子。

越說越過分,還問他肚子為什麼鼓鼓的,為什麼有東西在動,是不是揣了狗崽子,是不是狗崽子在踢他。

他一下沒忍住,哭著反駁道:「跟我姓就跟我姓,揣也是揣你的崽,你的崽是狗兒子,那你是什麼?」

他肚子為什麼鼓鼓的還一動一動的,師尊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沈絮逆反心理上來,一上午不理師尊,也不說話,咬著毛筆給狗想名字。

跟他姓就跟他姓!咋了!可憐的狗娃子爹不親只能娘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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