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會讓自己配得上她,我會努力追趕她。」
寧蘅蕪覺得他在說笑。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如今不過金丹期的修為,竟然妄想大乘滿境、半步渡劫、中州第一的濯玉仙尊。
「墨燭,你是妖,即使是你們妖族王室騰蛇一族,在我這裡也配不上我師妹,更別說你一隻尋常蛇妖,單論修為或許過個幾百年你能追上小五,那血脈呢。」
寧蘅蕪走到他身旁,冷眼看過去:「你要知道,穎山宗對你無偏見,是因為小五帶你回來的時候,在山下跪了三日,我師兄迫於無奈才接納了你,但不代表中州其餘世家會認可一隻蛇妖成為濯玉仙尊的伴侶。」
「你想站在她身邊,這條路堪比登天。」
她轉身離開,再也不看墨燭一眼。
墨燭聽到二層房門打開關上的聲音,也聽到耳畔呼嘯的風聲,他站在芥子舟的甲板上,垂首便能看到腳下的萬里高空,他在中州上空。
他當然知道寧蘅蕪不承認他的原因,或許有因為他們是師徒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她打心眼裡覺得一隻蛇妖配不上虞知聆。
即使他並
非尋常的蛇妖,他是騰蛇又如何,仍舊配不上她。
難於登天又怎樣,他偏要站在她身邊。
墨燭並未覺得被羞辱,也並未有難過,只是認清楚自己和虞知聆的差距之後,想要往上攀登的心便更加強烈了,他怎麼可能讓她下嫁給一個弱小無能的人?
喜歡一個人,應該努力追趕她的步伐,而不是把她從高台上拖下來。
墨燭仰頭深深呼吸,一顆心在此刻澄澈清明。
耳畔傳來她的聲音。
「墨燭,你在哪裡呀?」
他這才回過神,收拾好情緒,牽出溫和的笑意回身推門而入。
虞知聆正皺著眉頭半撐起身體,似乎想要下榻。
墨燭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她托起,他坐在榻上,她靠在他的身上。
「師尊,您還動彈不得,要幹什麼?」
虞知聆搖搖頭:「算了,我不坐著了,你把我放下來讓我躺著吧。」
她坐不了太久,日常還是躺著比較好。
墨燭便小心扶著,讓她又重新躺了回去,順帶把錦枕替她調高了些。
忙完一切後,墨燭坐在榻邊守著她。
虞知聆問他:「我……我師姐生氣了嗎?」
「沒有,二師伯沒生氣。」
寧蘅蕪怎麼可能真的對虞知聆生氣,她只是對他們兩個太過親密感到惱怒,說白了還是覺得墨燭高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