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真的很可怕,就好像她已經習慣他守著她歇息,甚至會允許他睡在她的身側,即使他們中間會隔著一段距離。
墨燭收回眼,看著她冷白纖細的脊背,目視自己寬大的掌在她的脊背上遊走,骨節分明的手按在她的背上,越來越往下,按在她的腰窩處。
那裡有一處很淺很淺的指印,不嚴重,只是能看出來,是他剛才無意識按出來的,墨燭將剩下的藥水倒在掌心,替她揉了揉腰身上的傷痕,輕聲道歉:「抱歉師尊,方才弟子情緒有些大,我幫您揉揉。」
她險些睡著,迷迷糊糊誇他:「你真是個好寶寶。」
好寶寶面無表情,看自己橫起的掌足以掌握她整個腰,他一邊驚嘆他們的身量差距這般大,她這般纖細的人在舞劍的時候卻格外堅韌,她的脊背永遠挺得筆直,只要她出現,就會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好像濯玉仙尊,什麼都能做到。
一邊又無法抑制自己越來越磅礴的渴望,明知道自己應該
只幫她上藥,旁的不要多想,可面前是自己喜歡的人。
他對她有著最強大的渴望,愛是很容易產生欲的,更何況,妖族本就重欲。
過去清心寡欲,可有了喜歡的人後,時時刻刻都想粘著她,擁抱她,喜歡她的觸碰和依賴。
少年低聲喊她:「師尊?」
師尊已經快被技師小徒弟給按睡著了,聽到他的聲音後懵懵的,迷迷糊糊回應了句:「嗯,怎麼了?」
墨燭問她:「藥上完了,要弟子再幫您揉揉嗎?」
虞知聆:「嗯?」
她清醒了幾分,回頭看過去。
虞知聆還是有點良心的:「你不累嗎,我沒事,歇歇就好了。」
「不累的,是弟子的錯,能幫到師尊,弟子很開心。」
虞知聆抬起手撓了撓他的下頜:「真是師尊的好徒弟!但是師尊想睡覺了,你也歇息吧。」
墨燭垂下眼,低聲回應了句:「好。」
他拉下被他推到肩胛上方的中衣,蓋住她的脊背,別過頭長長呼了口氣,一手早已攥成拳頭。
虞知聆使喚他:「乖崽,把被子給師尊蓋上。」
「嗯。」
墨燭替她蓋上被子,徹底遮住她的身子,他坐在榻邊捏了捏眉心,掌心上刺鼻的藥味兒不太好聞,但身上的燥熱更不太好受。
少年意識到什麼,身子忽然一僵。
虞知聆別過頭看他一動不動坐在榻上,試探性問他:「你怎麼了?」
這孩子有些不對勁,師尊拱了拱身子,朝他身邊靠近了些。
帷帳拉下後,帳內光亮暗淡,她不如騰蛇的五感超絕,只能看清他朦朧的輪廓,看不清少年的變化。
「墨燭,你——」
話沒說完,錦被兜頭砸來,將她整個人蓋住。
虞知聆:「?」
「師尊,弟子身上藥味太重,先下去了,您有事再喚我。」
他說話急匆匆的,話還沒說完就往外走,腳步聽著也凌亂急促。
虞知聆一把拽下頭頂的錦被,臉頰被熏得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