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只覺得頭暈目眩,眼裡好像只剩下了大片的紅,指尖的紅、臉上的紅
——以及少年唇瓣上潤而糜爛的紅。
這些在少年瓷白的肌膚上顯得越發鮮亮,幾乎要灼傷她的雙眼。
利奧知道他的行為有什麼樣的潛在含義嗎?
這個想法剛一在腦海中冒出,就被艾琳迅速打消。
不,他肯定不懂。
艾琳受到劇烈衝擊的大腦像精密的機械似的運轉起來,她剝離掉多餘的情緒,試圖帶入利奧的視角思考他的行為。
他肯定只是覺得她被弄髒了,就跟她之前養的小貓一樣。
只是為了弄掉髒東西而已,利奧這麼單純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引誘她的想法。
他根本不懂這些。
艾琳舌尖一跳一跳的疼,跟她的心臟一樣,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好像明白自己在因為什麼而失落,卻絲毫不敢深想。
她強撐著年上的姿態,說話的口吻里刻意帶上教訓的語調,
「不要亂舔,手上細菌很多的,有句話叫病從口入。」
病從口入?
利奧無辜而茫然的聽著她的教訓,少年偏了偏頭,揣測著這幾個字的意思,是指他對她的相思病嗎?
見不到的時候時時刻刻思念著艾琳,見到之後又想跟她有更親密的接觸,想親吻,想擁抱,想和她鼻尖貼在一起嗅聞彼此的呼吸。
他之前聽跳舞的藝人說過,出現這種想法就是得了相思病。
這是一種無藥可治的絕症,專門折磨人的心靈,發作起來的症狀類似於霍亂,每一個得這種病的人都會迫切的渴求死亡。
可他不渴求死亡,他只渴求艾琳。
他還想再咬上艾琳的指尖,最好能像小狗一樣留下牙印。
只是想想就很興奮。
興奮到身體脹的難受。
想咬一口。
而利奧又是個完全不會忍耐自己想法的人。
於是,他抓起艾琳的手腕,輕輕咬上了剛剛舔過的指尖。
虎牙抵著女人的指腹稍稍用力,感受到指尖軟肉微陷後利奧才鬆了嘴。
艾琳的臉上只餘下一片空白,仿佛利奧咬的不是她的指尖,而是脆弱的脖頸。
這算什麼,她用力咽了咽口水,可嗓子眼依舊乾澀疼痛的厲害。
利奧真的不是在刻意引誘她嗎?
艾琳茫然的想。
*
按照他們的計劃,利奧將在晚上要舉辦的甲板聚會上吸引愛德華的視線,愛德華夫人會裝成侍女,觀察上愛德華身邊的女性。
艾琳只用根據愛德華夫人的判斷去跟不同的女性搭話即可。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她得先回房間換身衣服。
一進房間門後,漢娜欣喜的迎來上來,小女孩先打量了一番艾琳,眉頭隨即慢慢皺了起來,她問道:
「您臉色怎麼這麼差,看起來就跟一整晚都沒睡覺似的,這是怎麼了,有誰欺負您了嗎?」
艾琳一邊換著衣服,一邊有氣無力的揚起個笑容,悶悶道:「倒是也沒人欺負我,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我自己想幹什麼。」
更想不明白利奧在做些什麼。
他倆從愛德華夫人的房間出來後什麼交流都沒有,她本來以為利奧多少會狡辯一下為什麼咬她的指頭。
誰知少年一言不發,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跟早餐吃了塊黃油麵包一樣尋常。
於是艾琳更難受了。
她又擔心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誤以為利奧在引誘自己,又怕利奧是真的在蓄意想離她更進一步,藉由這些親密舉動拉低她的防線。
她揪著自己頭髮,長長嘆了口氣。
明明當初決定要和利奧親近的是她,為什麼現在游移不定並且恐懼於和利奧更親密的也是她。
這跟渣女有什麼區別啊!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嘛」,漢娜給她倒了杯濃濃的甜茶,「有牆的地方總能找到門的,實在找不到門的話,大不了把牆砸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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