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想了想,就儘量用直白的話跟兩人解釋起來:「輸暖管堵塞其實是西醫的叫法,咱們中醫里將這種病歸結到一個『瘀』字上。你病的久了身體就虛,身體虛了就會阻擋輸卵管的通暢和正常蠕動功能。」
「再者我觀你舌苔,又聽你說生理期的情況,經行不暢,舌苔白膩,這都是此病的症狀。」喬媽說著,用筆點了點方子,道:「所以治療的關鍵在一個『通』字上。」
「先前給你用藥的大夫,雖然找到了病因,但恕我直言,她沒有治療到點子上,剛開始用西藥,後來再改用中藥,西藥治標中藥治本,她發現治標沒用便轉而治本,事實證明,還是沒什麼大的效果。」
喬媽說話直白,絲毫不覺得這些話是在拆台同行。她又仔細給她解釋起自己的治療理念,「既然單一用藥都沒有什麼用,咱們不妨再換個思路,標本兼治。我開的這些藥,即使中西結合,也不會有什麼藥性相衝的問題,主要目的就是先補腎調沖,活血化瘀通絡,讓輸卵管通暢並保持潤滑,這樣一來,才能真正達到治療的目的。」
實話實說,喬媽說了這麼一大堆,剛開始閆曉琳還能聽得懂,但聽到後來就有些似懂非懂了,但她情緒上還是越聽越興奮。
「您的意思是我真的有被治好的希望?」
喬媽笑道:「凡事都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我只能說有九成九的把握。」
什麼叫如聽仙樂耳暫明?此時就是。
此時,喬媽說出的每一個字對閆曉琳來說就如同佛音一般。她甚至喜極而泣,拉著喬媽的手又哭又笑,「真的太謝謝您了。」
程萍也在一旁激動地不行,又怕這只是一場空歡喜,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
若擱在平時,喬媽此時就應當事了拂身去了,可誰叫這不是普通的患者,而是名義上自家的親戚。她只好陪著她們又說了一會兒,才將婆媳兩個的情緒安撫下來。
晚上,程萍進了臥室,洗漱完坐在梳妝檯前梳頭髮時,她從鏡子裡看見高建國正倚靠在床頭看報紙,便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親家母給曉琳看了診,說她那病有治好的希望了。」
高建國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反應過來,他懷疑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程萍見他帶著疑惑朝自己望過來,心裡突然就高興起來,此時看著丈夫的神色,她總算知道自己剛才是怎樣的表情了。
對上丈夫懷疑的目光,喬媽淡定道:「是親家母親口說的,不然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哄你。」
說完又感嘆道:「你還別說,原先我只以為親家母就是再神,怕也只是鄉下赤腳醫生的水平,可今天你沒看見她看病時的樣子,我看著突然覺得這人好像比楊大夫那些專家還要專業呢。」
高建國雖然平時喜怒不行於色,但此時還是忍不住跟著高興。
他道:「明天抓藥你跟著去,務必要按照醫囑吃藥,別再干偷偷倒藥的事情了。」
閆曉琳看病看了這麼多年,兩口子早就發現她偶爾幾次的倒藥行為了。先前兩人都是默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試想一下,連吃幾年的藥,還依舊沒有動靜,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很有可能半途就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