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安的疼痛消失,也不管衛生不衛生,揪起衣擺把手擦乾淨,發現傷口真的完全癒合了。
陸辭安心中震驚,但卻不敢發出聲音。
看這個外星生物的臉色,這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陸辭安怕驚呼出聲,會被對方以為不是本土生物,土著若是發現了他的不對,他會不會被抓去解剖研究啊?!
那他穿越還有什麼意思,從半山腰摔下來,乾脆讓他摔死得了!
當然,陸辭安純粹是想多了。
如果他大驚小怪,羅科只會覺得這是一個沒見識的老土蟲。
「發什麼呆?傷口好了就繼續跟我走。」
這小雌蟲這麼弱,羅科也不敢再推搡他,怕一個不小心對方又摔在地上。
蟲神在上,這小雌蟲真是個脆皮蟲子,比母星的雄子閣下還嬌貴!
陸辭安傻乎乎的,因為他現在正陷入自己居然穿越的事情,不能自拔。
跟著羅科走,陸辭安完全是無意識的遊魂,聽從命令,機械的前進。
這條街道離羅科的上班地方不遠。
但陸辭安還是覺得走的有點久,久到他的腳都快被燙的禿嚕皮了!
……
拉倫哈監獄,是拉倫哈星球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座監獄。
拉倫哈星球在眾多星球中並不起眼,所以星球上最大的監獄,在蟲族龐大的星系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座監獄。
「姓名?年齡?性別?身高?體重?家在何處?家庭成員?為何偷渡?偷渡路線,作案工具,全部從實招來!」
羅科掏出記錄板,電子筆觸著屏幕,發出噠噠的聲響,一連串的話語如連珠炮似的朝陸辭安襲來,把陸辭安砸的一臉懵。
一開始陸辭安見到這外星物種,雖然被對方的體形嚇到,後來還是乖巧跟著對方走了。
因為陸辭安勉強能夠聽懂這外星物種的話。
可在藍星,即便是同一個國家,還有數千種語言。
這是外星物種,對方的語言應該和華夏語不一樣才對。
巧合的是,這個外星種族說的話和他們華夏語有些相似。
但又不幸的是,外星物種的口音和陸辭安所知的略有不同。
這就好像一個常年說普通話的人,去往外地,聽本地人講著帶有方言味兒的普通話。
對方說的又快又急。
陸辭安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因為他真的有些沒聽懂對方說了什麼。
羅科是個急性子,一路上這小雌蟲就呆呆傻傻的,這回看他半天沒反應,以為對方真的腦袋有些問題,心中不由同情。
當場就給陸辭安起了個新名。
「那你以後就叫貝克好了,這名字簡單還好記。」
說完看陸辭安仍然一副呆愣的模樣,羅科又大聲給陸辭安說了一遍:「貝克,貝克,你以後叫貝克,聽明白了嗎?」
羅科的塊頭大到可以勻陸辭安三個半,那聲音更是如雷聲滾滾,震的陸辭安目眩耳鳴,連連後退,險些一屁股摔在地上。
陸辭安捂著耳朵,聽著蹩腳的外星語,慌忙點頭:「好好好,我聽到了,你別喊了!」
羅科聽著小雌蟲跟蟲崽子哼唧聲似的回話,砸吧嘴,回味了一下。
蟲神在上,這小雌蟲真是弱的可憐,說話都這么小聲,進了監獄,肯定會被那些刺頭欺負死!
真可惜吶!
對方要是母星的小雌蟲,一定很討母星的雄子閣下喜歡吧。
雄子閣下們就喜歡這樣又俊又弱還矮小的雌蟲!
可憐見地的,有這麼好的前程,也不知道是怎麼偷渡到拉倫哈星球的。
真可憐,這麼可憐又弱唧的蟲,連查他背後身份的價值都沒有。
羅科越看陸辭安越憐惜,覺得自己應該日行一善,還是幫幫這個小雌蟲吧。
或許對方就是在邊緣星活不下去了,才偷渡到拉倫哈星球的,瞧把小蟲給嚇得,臉都白了。
羅科搖頭嘆息,陸辭安惶恐彷徨,渾然不知面前的大塊頭為了他在監獄的未來日子,真是操碎了心!
「可憐的蟲崽,還沒有二次進化吧,叔叔給你找個好獄友,希望未來一年的獄中生活,你能好好度過。」
羅科想拍拍對方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掌剛揚起來,看到能把對方整個蟲包住的蒲扇大手,動作一滯,沒敢拍下去。
羅科訕訕收回手,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下稍定:幸虧沒拍到,這要是一掌下去,這小雌蟲不會當場歇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