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口鮮血被她咳了出來,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滴。
吉荷她們幾個乍一看見,嚇得張嘴就想尖叫。
「噓,」燕惜妤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讓崔掌事知道。」
春苗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這怪病怎麼回事?」吉荷壓低聲音急躁地說,「孫女醫不是來過?*她是怎麼說的?」
「她給我藥了,」燕惜妤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擦了擦嘴巴,「不過我沒吃。」
「你……」芳娘剛想問為什麼,忽然就頓住了,她和吉荷對視了一眼,然後恍悟地說,「你是不是想就這樣拖著不登花樓?」
燕惜妤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吉荷用不認同的眼神看著她。
婧珠這時已經不聲不響地端來了一木盆水,她將水潑在染了血的地上,剛滴上去的血被水一衝,轉眼就消失了。
其他人看著她,又去看燕惜妤,吉荷只能虎著臉低聲罵:「你這樣又能拖多久?」
「我心裡有數,」燕惜妤攤開全是血的手掌,「我回屋洗洗。」
洗了手,又洗了臉,燕惜妤從小徒偷偷留給她的小瓷瓶里倒出了一顆小藥丸。
這顆藥丸還挺好吃的,味道甘甜,不像之前吃的那顆毒藥,又苦又辣。
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一道門縫。
燕惜妤走過去開門一看,發現念鴦站在外面。
念鴦像是做賊似的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很小聲地說:「我方才在窗前看見你咳血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燕惜妤嘴裡還嚼著藥丸,「我在吃著藥。」
「那就好,」念鴦鬆了口氣,然後繼續小聲說,「那你歇息吧。」說完,她踮著腳悄沒聲地走了。
燕惜妤在門前看的直樂。
靠著門框站了一會,燕惜妤把門關上了。
她轉身去整理角落那兩個放衣裳的木箱。
她要從教坊司逃走,肯定是不能背著大包裹出門的,所以屋裡留著的這些物品,大多數都帶不走。
既然不能帶走,那就拿去當了換錢。
除了貼身穿的小衣和寢衣,還有最厚的那兩套短襖和一件薄斗篷,其餘的,包括各種首飾都拿去換錢。
不過這些東西沒辦法一次全拿出去,只能分次少量地一點點帶出教坊司。
轉眼過了五日,燕惜妤蒙著面紗,頭戴過腰的帷帽,然後將抱著裝有全部首飾的小包裹的雙手縮在胸前,一路溜達著出了教坊司的大門。
一路上沒有停留,第一時間先去了當鋪。
「客人是想當些什麼物件?」在櫃檯前招呼人的是位年輕的夥計。
「我當些首飾,都是皇城的銀樓給送來的,」燕惜妤說,「你看看能當多少銀子。」
和吉荷她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春苗總喜歡聊首飾和衣裳,曾說過教坊司發給女樂們的首飾和衣裳都是宮裡統一置給的,畢竟教坊司里的女樂和舞伎負責朝廷對外的各種歌舞宴樂,也算是所謂「門面」了。
只不過各掌事太監總會悄悄留下些首飾,衣裳也不會全給發下來,平日看誰聽話就多給一件。
「請取出來讓小的先看看,」那夥計說。
燕惜妤把抱了一路的小包裹放在櫃面上,然後解開了包裹。
當鋪夥計仔細看過每一件首飾,確認了都有皇城銀樓的標記,這才讓燕惜妤先等等,然後他走進內堂把當鋪老掌柜叫了出來。
「勞客人等了這許久,望客人見諒,」老掌柜一見來就是先道歉。
「請掌柜的幫忙看看,我這些能當多少錢?」燕惜妤問他。
「煩請客人再等等,容我先驗證銀樓標記的真偽,」老掌柜說。
「好,」燕惜妤也不怕他騙人,因為她手上的首飾都是真的。
老掌柜驗過首飾的真偽之後,臉上立即就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不知客人是想如何個當法?」
「那種當法錢最多?」燕惜妤問。
等燕惜妤再從當鋪出來的時候,小包裹里的首飾已經變成了一小包碎銀子。
原本老掌柜是要給成錠的銀子,但燕惜妤沒要,讓老掌柜換成了碎銀子,她出遠門會有段時間一直在路上,拿著散錢是最好的。
剛走出當鋪幾步,遠遠地就聽見了快速奔跑的馬蹄聲,還有人的吆喝聲。
路人連忙避向兩旁,燕惜妤也跟著他們縮在牆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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