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送我這把摺扇,畫著梅花的扇子。他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厲害到人人都稱讚,稱讚他的手藝超過了玉伯父。」
「……所以沒必要再遊歷天下了。」
哪有什麼沒必要,只是他在離開星京之前,找到了更重要、更值得的人。
范雲瑾眼睛濕潤,回想起他們五年的情意和愛,那是再多時光都抹不去的美好回憶。
「我接了這麼重的禮物,怎麼可以負他呢。」
隔著院牆,隔著一條街,隔著兩戶人家,隔著兩處宅子。
范雲瑾跪在榮國公府,玉霄睡熟在旗王府。
這是第一次,范雲瑾覺得與他的距離最近。
近到像是強力磁石的兩極,瘋狂吸引對方,遠遠都要相擁。
范卓和夫人沒有說話,低頭看著跪在下首的范雲瑾,他平靜地說著故事,他們認真地聽著。
「雲瑾。」
終於,范卓先開了口,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停下,吐氣。
「你好好休息吧,一切等玉公子傷好之後再說。」
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不知道需要拖到什麼時候,但目前能做的只有這個。
范雲瑾沒說話,捏著扇子,重重又磕了一個頭。
回到院中,自己的家裡,一切陌生又熟悉,上次在這兒住著的時候,他還是榮國公公子,玉霄還是兢兢業業的淬鳶樓廚子。
范雲瑾將自己關在院子裡,沒日沒夜地繼續練著他的武功。
然後每日會出門一趟,去旗王府看看玉霄,待不到一個時辰再回來,繼續練。
玉霄受傷這段時間什麼都不用做,在王府像個少爺似的悠閒。
宋蕪偶爾來陪陪他,坐在身邊的椅子上,關心問一句情況。
玉霄說:「不那麼疼了,殿下讓府醫每日給我按淤青,現在都散的差不多了。」
宋蕪嗯一聲,靠在躺椅上晃一晃腿:「時間足夠久了,這都是第十天了,應該考慮好了吧。」
玉霄回頭,有些沒聽清:「殿下說什麼?」
宋蕪眯著眼搖頭:「沒什麼,明日去紅緣樓求求吧。」
說起來,自從他回來之後,把紅鸞送到紅緣樓了,還沒去看過它呢,都十天了。
也不知道那傢伙在那邊吃得怎麼樣,也好順便去看看。
「是。」
雖然不理解,但玉霄還是老實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