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能告訴他的,宋蕪先前隱隱給他透露過姜寒商的情況,如果因為白玄英而毀了仕途的話,全世界恐怕只有姜寒商一個人不心疼。
但他還是過了一會兒才向山長擺手:「罷了,此事還是不要告知了。先不說殿試考場森嚴,現在壓根也通知不了,就算告知又有什麼用,白白耽誤了心情。不若等他考試結束再來看,咱們盡力救治一條性命罷了。至於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了。」
山長聞言便不再多言,喝了口茶水,跟楊執兩人隨便閒聊了兩句。
白玄英已經被人帶到了房間裡去,在床上躺好,簡單收拾了一下。
只是隱隱中感覺到身邊有人在扶他,身子難受得緊,說不清哪裡不舒服,但怎麼都不舒服,一動就渾身疼。
乾脆不敢動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身邊,想來肯定不是姜寒商,且不說他已經去考試了,如果是姜寒商,一定會不停地叫他的。
可是沒有。
白玄英意識薄弱,下意識想要問是誰,可惜一張嘴,滿嘴腥甜湧上來,擋都擋不住,不停地往外吐血。
楊溪飛趕緊出去回稟。
「那位公子吐血不停,血色偏黑,看著像是被下了毒。」
楊執皺眉:「下毒?」
宋蕪知道是下毒,可惜事情太急,他也沒來得及告訴阿榮白玄英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今想來,必定是有人早給白玄英下了毒了,按照之前姜寒商遇刺來看,這恐怕是衝著他來的。
真是奇怪了,楊執有些想不通,最近曹先忠也很老實,怎麼還會注意到他這邊的事情呢?
據楊執對曹先忠的了解,他這個人有點目中無人在身上的,哪怕猜到姜寒商跟他有關係,恐怕也不屑搭理。
難不成……另有其人?
來不及多想,楊執拉回思緒來,招手讓楊溪飛繼續去盯著白玄英了。
不多久,大夫便來了,匆匆忙忙行了禮,便進去屋內診治。
「唉。」
楊執品茶之際,聽得山長一聲嘆息,不由得抬眸看去。
山長放下茶盞:「也不知這姜學子是惹到了何人,致他的夫郎遇到此等禍事。」
「哦?」楊執挑眉,「按山長所說,這禍事是衝著姜學子來的?」
山長嚴肅著一張臉,嘆息著點頭:「是也。大人不知,這梧桐書院收納天下學子,來的多是些人才斐然、有望上榜的。這姜學子,在梧桐書院都算得上是佼佼者,被人盯上無可厚非。」
說完,他垂下頭去,又暗自嘟囔著:「說起來,近十年來,此番事情可不少呢。」
楊執捏著茶杯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