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段鴻哲咬牙切齒。
自從毒蘑菇事件之後,知青點的人走路都恨不得繞著他走。
特別是孫然,隨時隨地都想給他找茬。
要是他已經當上了磚廠工人,這些惡意他也不會在意,只會在心底得意,但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實在不想在知青點忍耐下去了。
這一切都怪王盼兒!
他今天一定從王盼兒那裡拿到錢,只要那個蠢女人願意出錢,他就能在隊裡租一間閒置的屋子單獨住,他相信只要自己好好準備,肯定能抓住下一次機會的。
正想著,土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段鴻哲眼前一亮,快速調整著表情。
王盼兒看到心上人的時候,差點委屈的哭出聲,但想到自己的情況,又趕緊用手絹捂著臉,慌不擇路的往後跑。
「盼兒,盼兒,你怎麼了?」段鴻哲幾步擋在王盼兒的面前,語氣輕柔詢問,眼睛裡卻是不容忽視的懷疑。
不對!這女人從來見到他都熱情的像條狗一樣,今天卻轉身就跑,難道真的變心了?
段鴻哲越想越氣,但是卻低下頭來,有些委屈的說:「盼兒,你是不是怪我了,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丟下你一個人的,我本來是想回知青點給你帶點吃的,沒想到碰上大家集體中毒的事,所以才……」
段鴻哲的後背都塌了下來,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
王盼兒看不得心上人傷心,趕緊勸道:「不是的,鴻哲哥,我沒有怪你,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段鴻哲上前一步,想拉王盼兒的手,卻被她反射性的甩開,不過因為王盼兒的動作過大,段鴻哲一眼看到了王盼兒的臉,眼睛猛然瞪大。
「盼兒,你這是怎麼了?」段鴻哲眼神發暗,這些傷痕……
眼前的王盼兒兩頰紅腫,隱約還能看到手指印,嘴唇腫的紅艷艷的,嘴角還有被咬破的痕跡,仔細一看,眼前的女人眼底含春,裡面仿佛盪著一汪春水。
王盼兒委屈的抽泣,但卻不敢告訴心上人實情,只說自己是在路上碰見劫道的人了,不僅錢被搶走,還挨了打。
「盼兒,你是在哪被搶的,走,我帶你去派出所報案!都怪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別,不要。」王盼兒趕緊攔住人,「沒多少錢,不,不用了,真的。」
王盼兒內心暗恨,都怪那個變態的馮山炮,不僅在她的肚皮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還逼著她親手寫了好幾封情書。
馮山炮說如果她敢給別人說的話,等公安來了,他就說是王盼兒勾引他,到時候他們兩個人搞破鞋,都得被送去改造。
不過她不會讓那個變態如意的,只要有機會,她一定要馮山炮付出代價!
王盼兒沒有注意到,她的話說出口後,段鴻哲眼底的怒火越燃越烈。
他不是傻子,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再清楚不過了,王盼兒脖子上的紅痕連衣服都遮不住。
這王盼兒果然是人盡可夫,他本來還因為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對她有幾分憐惜,現在只覺得自己頭頂發著綠光。
「盼兒,你疼嗎?都怪我,這些天被孫然他們針對,都沒有來找你,我那裡還有點從京市帶來的傷藥,一會我就回去拿。」段鴻哲心疼的輕撫王盼兒的臉。
王盼兒被心上人難得的溫柔圍繞,覺得自己幸福的像要飛上天,聽到心上人被欺負,當下急了眼。
「什麼?他們憑什麼欺負你!」
段鴻哲幽幽嘆了口氣,「哎,還不是上次他們吃毒蘑菇的時候我不在,就成了他們懷疑的對象。」
「別擔心,我已經給家裡寫信了,等家裡寄錢過來,我就搬出來住,你放心吧!」
王盼兒反射性將手伸到口袋裡,摸了個空才記起來她所有的錢都被馮山炮拿走了。
「鴻哲哥,你別急,我明天就拿錢給你,你趕緊搬出來住,我可捨不得你受氣。」
「謝謝你,盼兒,就當我向你借的,等我……」
「鴻哲哥,咱們的關係,說什麼借。」王盼兒嬌羞的扭了扭腰,卻扯到了肚皮上的傷口,疼的猛地彎腰。
「盼兒,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鴻哲哥,我先回去了!」王盼兒怕心上人看出端倪,說完就趕緊跑走了,邊跑還遮著臉。
段鴻哲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王盼兒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才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將剛剛摸過王盼兒臉的手仔仔細細的擦拭,直到擦的手掌發紅,段鴻哲才隨手將手帕扔在路邊的水溝里。
手帕落在水溝里,順著水流緩慢移動。
在手絹的左下角,有一個顯眼的「盼」字,用紅線繡成,漸漸被水沾濕,透出幾分暗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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