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歸饞,但青酒還是很有格局的,拉著要走的喬家興,一邊衝著院子裡大喊,「大人,快來付錢,咱們今天不用吃燒焦的菜了!」
屋裡的陸昭,沒聽明白怎麼回事,走到門口聽青酒轉述一遍,得知對門就是今天賣滷肉的一家,更覺得丟人了。
「大人,快給錢。」青酒迫不及待地想吃了。
「不用,真不用。」喬家興趕忙道,「你們剛搬來沒多久,可能不太了解,咱們巷子裡的人家,都是互送往來。能住在同一處,說明前世有緣分,往後大家打開門過日子,都會有互相幫襯的時候。」
頓了頓,他看向青酒,「方才聽這位小哥說他做的菜焦了,想來是不善庖廚,這事需要日積月累的經驗。在你們廚藝練好前,這份滷味拼盤,就當是我家的一點點心意。」
說完,喬家興行了個禮,忙轉身走了。
兩家的大門不遠,青酒看看喬家開著的門,又看看手裡的滷味拼盤,「大人,咱們還要給錢嗎?」
以前在汴京,他們不會為了一盤滷味計較錢的事,現在到了臨安的市井裡,陸昭過上要自己買米買菜,記帳算錢的日子。
他知道對於市井裡的人來說,能吃上一頓肉,便是很不錯的事。
「收著吧。」喬家那位小哥說得對,以後總有互相幫襯的時候。
聽主子這麼說,青酒立馬笑彎了眼,端著滷味拼盤跑到後廚,再把煮好的飯盛出來,「大人,您快來吃。」就算再饞,主子不動筷子,他都會等著。
陸昭在汴京城裡,吃過各種滷味,他沒青酒那麼饞,本著平常心嘗試,結果一口下去,鹵豬皮彈牙又入味,鹵香中又帶了微微的甜味,誘使人想要再接著吃。
「好吃!真的好吃!我在汴京城裡,都沒吃過更好吃的滷味!」青酒大口扒飯,「就是可惜,今兒的飯又有些焦了。大人您說,煮飯的火候到底怎麼掌握?」
陸昭沒說話,他要知道,還能讓青酒日日把飯煮焦了?
青酒習慣了主子的少言寡語,特別這會是吃飯的時候,他自言自語,「哪日有空,我去喬家請教一下,他們能把滷味做那麼好吃,肯定會煮飯。我說他們家怎麼日日滷肉,原來是做滷肉生意,那小姑娘膽子好大,上回還敢凶匪盜。」
「吃就吃,話那麼多?」陸昭習慣了食不言的規矩,給青酒夾了一塊豬大腸,示意青酒快些吃。
這是他們來臨安後,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吃飽喝足,青酒滿足地揉揉自己的肚子,「等發了俸祿,我一定要去光顧喬家的攤子,這也太好吃了,難怪那些書生一個個搶著買。這日子真快,想當年,大人您可是小三元呢!」
話剛說完,青酒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捂著嘴起身,「我……我洗碗去。」
小三元,那是從鄉試到府試都奪得魁首的稱呼,從本朝建立開始,考過小三元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但這是青酒不能提的事。
陸昭深吸一口氣,到院子裡練劍,招招用盡全力。
此時的喬家,他們也吃完飯。
豬骨頭燉的湯奶白而鮮甜,與滷肉夾饅頭簡直絕配。板栗經過長時間的燉煮,吸飽了五花肉的湯汁,一口下去,濃郁的肉香溢滿口腔,一家人吃得嘴唇發亮,喬家興更是連著打了幾個飽嗝。
喬綿綿吃飽飯去看滷肉,林夏禾負責洗碗,喬家旺兄弟去挑水劈柴。
林氏則是被王家人喊走,王寡婦說第一次替兒子操辦婚事,怕遺漏了東西,找了巷子裡的鄰居商量。
儘管王寡婦和吳嬸子不對付,但巷子裡辦事,為了面子,每家人都會請,林氏便再次和吳嬸子坐在一起。
兩個人目光對上,吳嬸子訕訕笑了下,她先開了口,「中暑好了吧?」
「第二天就好了。」林氏想到那天說的話,覺得有點太狠了,但想到女兒名聲可能受到影響,這會腰又挺直了一點。
「好了就好。」吳嬸子事後也後悔,他們做了那麼多年鄰居,是自己太衝動了。為了這個事,兒子今天回來和她大吵一架,還說再逼他,就去邊疆。
她怕兒子真的去邊疆,只能自個兒憋著氣,心裡委屈得很,覺得兒子不理解自己。
她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都沒聽王寡婦在說什麼。等大家散夥了,王寡婦才把兩人叫住,「今兒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家二郎是個有福氣的,連帶家裡兄弟也好了起來。今兒媒人來說了一家人,家中父親是秀才,還有田地呢!」
聽到這話,吳嬸子和林氏都知道王寡婦在故意炫耀,吳嬸子撇嘴道,「我勸你還是低調一點,八字沒一撇就來嘚瑟,小心最後吹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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