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說沒有,「真要過繼了,不來伺候著,你覺得安家人能同意?」
「這倒是。」喬滿倉說著往嘴裡扒拉一大口飯,熏鵝香而辣,特別下飯。
「當初是鄭家老二想搶安老太太的宅院,所以鄭明出面,說以後會給安老太太送終,安老太太也放話把宅院留給鄭明。從那以後,鄭家其他人再不和她來往。這些年,鄭明一個月來兩三次,說照顧也有照顧,但總比不上親兒子。」林氏說著努努嘴。
她年輕時得過安老太太照顧,那會她被休再嫁,有不少人說閒話,安老太太是個厲害的,直接和人動了手,讓她學著點。她還記得安老太太和她說,做女人不容易,她又情況特殊,要是自個不厲害點,家裡的孩子指望誰?
得了人的好,林氏一直記在心裡,反正住那麼近,林氏時不時會去看看。
今天的熏鵝皮下的油脂全都被煮沒了,只剩下緊實的皮和厚實的肉。
喬綿綿調了熏鵝的辣椒粉拌蒜蓉,吃之前沾一下,更加入味,
一碗熏鵝很快見了底,大家都吃得很飽。
喬家這吃飽喝足,安老太太還在慢悠悠地吃羊肉,她牙口不好,吃得也就慢。
鄭明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當初說好了我來照顧您,前幾年您身子好,我不強求。今年開春後,您一直喝藥,就跟我回家去吧。屋子都收拾出來了,您搬過去就行。」
「不去。」安老太太拒絕得乾脆。
「您怎麼那麼犟呢?」鄭明想不明白,「平日裡我要做活,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哪裡有空天天過來。您跟我回去,不管吃飯洗衣都有人照顧。不然您有個什麼事,我怎麼和大伯交代?」
安老太太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看著才四十歲就頭髮白了一半的侄兒,還是堅持道,「有什麼好交代的?我都活到六十幾歲,夠命長了。你家那兩間半屋子,還是租來的,再怎麼收拾,我也住不下。行了,回去吧,再不回去天黑了。」
她擺擺手,說自己要去歇息。
鄭明嘆了口氣,幫著把碗筷洗了,臨走的時候,到屋子門口敲了敲門,「您要是不去,就讓三花過來照顧您。沒個人看著,我不放心。等您身子好了,您想一個人清靜點,再讓三花回家去。」
過了會,屋裡才回了一聲「嗯」。
鄭明無奈離開,屋內的安老太太聽到關門聲,才起身出去看了眼。
她看到桌面乾淨了,院子裡也被打掃過,輕聲嘆了口氣,過去打開門,到對門的徐家去。
「都在家啊。」安老太太站在門口,她扶著門口的石壁。
徐寬正在院子裡抄書,徐夫人則是在椅子上坐著,他們對安老太太不熟,還是雲珠認出是住對門的鄰居。
徐夫人起身問,「進來坐,您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想請徐秀才他爹,幫我寫點東西。」說著,安老太太拿出錢袋,「我知道時候不早了,不過我有點急,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
徐夫人看向夫君,徐寬愣了會,點頭說可以。
天色不早,徐寬點了蠟燭,最後送安老太太出去時,天已經斷黑。
巷子裡漆黑一片,只有朦朧的月光,照著地面的石板路。
大家都進入夢鄉,快到天亮時,才有人陸陸續續起來。
喬家人早早吃了早飯去出攤,經過安老太太家門口時,林氏特意去門口看了眼,見門關著,想來老人家還沒起來。
到了街市,徐寬已經在了,他的生意著實不太好,一天也就一兩單。
不過他還幫忙抄書,多少是點銀錢。
喬滿倉問他怎麼不去當教書先生,徐寬面色頓了下,「書院離家太遠,有個什麼事不好辦,還是在這裡擺攤自由,反正為了消磨日子,不求掙多少錢。」
喬滿倉信以為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我還是希望咱們都能生意興隆,錢多點總不會錯。」
這會還沒什麼客人,兩個人便聊了起來。
林氏在食鋪這邊,說了句難得,「以前徐寬和你爹,最多打個招呼,現在你爹問什麼,他都能答個一兩句。」
「覺得欠了咱家人情,所以再不想聊天,也得回應吧。」喬綿綿道。
「你這丫頭,不要說那麼直接,快點煮麵條,現在天氣暖和,客人也多了。」林氏說話時,又來了兩個客人點麵條,「好嘞,您先坐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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