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生活實在太危險了,我很擔心你,我的家人也很擔心我……」
費黎打燃打火機,視線集中在那簇小小的火光上,那點火苗也好像灼燒著他的眼睛,眼眶裡有一種熾熱的痛楚。
心頭卻想,小少爺的辦事風格還挺別致,連絕交這種事情都要鄭重其事地親自來通知。有這個必要嗎?拉黑他的電話,不再往來不就好了,反正他們這樣的社會階層差距,他也不可能找得到他。而且這種時候了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危機意識,真的就不怕他那些話會刺激一個罪行累累的人,對他做出無法挽回的事嗎?
「所以你來我家和我一起生活怎麼樣?」
費黎手指一松,打火機熄滅了。
「反正我家很大,房間很多,你來也完全住的下……好嗎?」
見他不說話,裴仕玉也緊張起來。之前只想他媽媽不會輕易答應他這要求,根本沒有考慮過費黎的想法。這會兒突然提出來,才意識到對方也很可能不會答應啊。畢竟他現在過得那麼自由,完全不受約束,也習慣現在的生活。
有些焦躁,目光又落到費黎指間的香菸上,手比嘴還快:「別抽了,問你話。」
費黎站起來,試圖搶回:「為什麼不能抽?這是我家好麼。」
說起這事,裴仕玉還沒來得及跟他理論騙他的事:「裝什麼老成,17歲的未成年,抽什麼抽。」
「誰告訴你我17歲?」
費黎步步緊逼,裴仕玉節節後退,房間狹窄,他被逼到牆角,推著費黎的胸膛:「那天在駐點我聽見了,後來在拳場也看到你的資料。
「小小年紀不學好,」他手掌上移,捏著費黎的下巴,說了那句自從知道這事就一直想說的話,「叫聲哥就原諒你。」
費黎「噗嗤」一聲埋下頭:「那個年紀是錯的。我一歲多了,我媽才想起給我辦理身份,所以身份證上的年紀比實際年齡小了一歲多。」
裴仕玉:「……」
費黎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拉下那隻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湊近裴仕玉,以一個擁抱的姿勢摸到他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摳開手心,取出那支被捏得皺巴巴的煙,重新點上。
「你不會還在騙我?」
「你好好想想,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裴仕玉蹙眉思索一陣,費黎真的沒有騙過他,只不過不把話說全罷了。準確來講,這叫隱瞞,不叫騙。
他也懶得在這事情上糾纏,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叫你來我家跟我一塊兒生活,你來不來?」
費黎倒在床上,仰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吸菸,不知道是在享受尼古丁的快感,還是在思考裴仕玉的問題。
裴仕玉有些焦急地等待他的回答,又覺得這事對費黎應該很重大,不敢催促。
那支煙快吸完,費黎才變換了一下姿勢,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剛剛那話好像一些沒情趣的Alpha求婚時會說的。」
「腦子抽了?誰會用這種語氣跟人求婚,你看我像那種沒情趣的人嗎?」
裴仕玉心情煩躁,跳上床,兩腿分立在費黎腰的兩側,勾著脖子從上而下盯著他:「所以你怎麼說?」
費黎仰面和他視線交匯,咽了咽唾沫:「一個月後再說吧。」
「誒?」裴仕玉提了提褲腿,坐下了,「為什麼要一個月之後?」
「上一場比賽搞砸了,拳場老闆要我一個月後再打一場。」
「他說打就打?你以後都不在他拳場打拳了還不行?」
費黎搖搖頭:「我壞了規矩,不打完這場,我就走不了。」
第38章
一月為期,費黎身上的傷才剛好,又不得不上場。
裴仕玉很擔心,執意要去看他這最後一場比賽,費黎卻不讓。好說歹說,費黎以裴仕玉在現場會令他分心才說服他不進去。
64倍賠率的比賽,輕量級對戰超重量級,雖說已經內定好了輸贏,這個過程也一定非常驚險。
裴仕玉的車已經停在拳場後門,他拉住費黎:「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