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頭也不抬把劍丟到李擇言腳下,開始了她的絞殺之旅。
摺扇掠過伽納的手肘,擊碎伽納的膝蓋,最終飛了一圈劃傷他的脖子,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無聲地警告他:「再往前走,留下的就是你的命。」
西宥粗魯地把伽納的手反扣在身後,抬腳一踢,他便跪在了陳臻前。
——第三步:招降。
伽納憤怒地抬頭,被西宥無情按下,她笑著朝陳臻揚眉,聲音鏗鏘有力:「稟聖上,臣女幸不辱命。」
帝王大笑:「好!」
*
宴會結束,李擇言夥同王逸林等人上前搭上西宥的肩,西宥被夾在中間,呈一凹字形。
「你應該知道我的搖頭就是答應的意思吧?」
李擇言嘿嘿笑。
王逸林同樣扯著燦爛的笑,「其實我早就準備今天去你家跟你爹理論理論的,他怎麼能把你關這麼久呢?!」
安厚存不甘落後:「我氣得現在就要跟伯父理論理論,我要求他立刻把內力還給你!」
西宥冷笑,她還不清楚他們這副德行麼?無非就是看自己沒有內力還能幹翻那兄弟,他們怕了,這才過來跟她扯鬼話。
她一甩肩膀,掙脫開那四個大漢的「愛的關懷」,大罵道:「都給我滾蛋!」
第12章 火紅色的夢
沈遠揚到底還是沒捨得把西宥關太久,帝王生辰過去沒幾天,西宥就解禁了。
這天清晨,西宥迷迷糊糊間被丫鬟叫醒,說是府上有客人,她揉著眼睛問:「誰來了?」
丫鬟回答:「新任安平侯及其母親。」
西宥的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半。
是安平侯夫人!
不對,是安平侯老夫人!
「夫人讓小姐儘快收拾收拾去會客。」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西宥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在心裡盤算著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然而越盤算她心裡越覺得糟糕,因為她對那位榮升為老夫人的長輩有著極大的心理陰影。
一路心不在焉來到會客廳,人還沒邁開腿進去,老夫人豪邁的笑聲就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她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要不現在就跑路吧?
西宥猶豫不決的動作在沈遠揚的叫喚聲中沒了下文。
「還不快進來?在外面傻站著幹什麼?」
西宥默默咬牙,真想把她爹的耳朵給摘了,這點動靜都能聽見。
步入堂內,西宥首先注意到了那位年輕的侯爺,他著一身紫色直襟長袍,朝西宥望過來的眼神帶了些凌厲的意味,約莫是習慣使然。與她的視線對上後,這雙狹長的鳳眸才褪去厲色,轉而浸上輕輕淺淺的笑意。
這就是年長她兩歲的新任侯爺——賀執墨,在家中父母親的影響下,他三歲識文,五歲善武,曾與李擇言共同擊退南蠻,李擇言對他評價頗高。
西宥舔了舔唇,在視線與他對上後便再也不肯放開。
……因為再往旁邊看就是她的心魔了。
方嬋皺眉,抬手招呼她,「這孩子,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侯爺做甚?平日教你的禮數都學去哪了?」
西宥乾笑著挪步過去,娘啊,你要是知道我做了什麼你也會理解我的。
侯老夫人原名單梧,與沈遠揚自小便認識,不過因著嫁人的緣故,兩人已經許久不走動,一是為避嫌,二是為了不招致帝王懷疑。
兩位大將聚在一起是想幹什麼?總不能是單純的喝喝小酒吹吹涼風吧?別人或許會信,但帝國的掌管者多半是不會信的。
單梧笑著看向西宥,說出了那句她才聽沒多久的話:「你還記得我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西宥差點就要下跪,她哆嗦著手扶住桌子才勉強沒跪下去。
她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成功把單梧和賀執墨逗笑了。
賀執墨掩唇,輕咳一聲道:「歲歲怎的如此膽小了?莫不是我嚇著歲歲了?」
西宥在心裡瘋狂咆哮:你何止是嚇死我了?你這一聲歲歲出來我都想把腦袋摘下來給你。
沈遠揚也覺得奇怪,她這女兒無法無天慣了,怎麼今天這麼怕生?關鍵這也不是陌生人啊,他們小時候還是玩伴呢。
他咳了聲緩和氣氛,說:「是這樣的西西,前些天你在宴席上打敗了高俅國的猛士,侯爺此番前來是想和你切磋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