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人群混亂,有女子的喊聲穿過人潮傳到兩人耳朵里,他們側頭看過去。
「幫幫我!它不受我控制!」
女子被一條大狗拖拽著跑,腳步凌亂,她看見前方的兩人,立刻慌了,大聲喊:「快讓開!它要撞過去了!」
西宥當機立斷:「我抱狗,你抱人。」
陳臻看清女子的臉後果斷回絕:「不要。」
西宥嘖了一聲,「行吧。」
她把扇子甩出去,扇子徑直打向狗繩,這力度大得讓女子瞬間鬆手,她上前一步抱住因著慣性要往前摔的女子。
摺扇轉了一圈回來,連帶著那條繩子一起纏上她的手,她手上使力,狂奔的邊牧被繩子拽住,像匹馬一樣抬起了兩條前腿。
陳臻十分配合地在一旁拍手,得了西宥的白眼,要不是現在不方便,真想揍他。
西宥扭頭去看明顯被嚇到的女子,扯了扯手中的繩,不出意外聽到一聲不滿的狗吠。
「這位姑娘,你這條狗並不適合你。」她客觀評價,「你可有帶家僕?讓他們幫你牽著。」
女子小臉蒼白,對西宥道謝:「多謝姑娘相助,若不是姑娘出手,只怕我還得再被它遛上十條街。」
狗遛人的話成功逗笑西宥,她笑著去看陳臻,想和他分享這個笑話,他卻背著手催促道:「安鑫他們該等急了。」
女子一聽他們有事要忙,立刻去牽繩子,「姑娘若有要事就先去忙吧,我會小心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待回府我也好備禮答謝姑娘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陳臻淡淡頷首,上前去拉西宥,「走吧。」
西宥被拖著走,傻愣愣地看陳臻,「我們有那麼著急嗎?」
陳臻垂眸,「有點。」
西宥挑眉,不疑有他,「你餓了?那我們先去吃飯吧,吃飽再去拿衣服。」
陳臻點頭。
*
六人吃飽喝足走出酒樓,王逸林抬腳輕踢本本,笑道:「我一猜就知道阿臻會養這丑不拉幾的狗。」
安厚存抱手在腦後,伸了個懶腰,「這還用猜?以後出門別帶著它了,一點也不威風。」
西宥扁著嘴抱起本本,舉著它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裡丑了?」
男人哈哈大笑,「是不醜,就是有點不好看。」
西宥滿頭黑線,「真想幹掉你們。」
一行人往成衣鋪走去。
李擇言:「你說你過段時間要去找谷先生,可有把握?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西宥懶洋洋地搭著他的肩膀,沒個正形,「雖然我新學的絕招最近有點不好使,但我還有一個獨門絕技,絕對能讓他心甘情願跟我走。」
王逸林看過來,「那花魁到底教了你什麼?你到現在都沒跟我們說,怪讓人好奇的。」
提起這個西宥就不免想起沈遠揚的臉,她一臉往事不堪回首,連連擺手,「別提了,那根本不好用。」
陳臻拉下她倚著李擇言的手,「好好走路。」
她擰眉,不服氣一般靠上他的肩,「我這不是在好好走路嗎?」
陳臻:「……」
這會兒倒是沒再讓她好好走路了。
「總之你們就先和世子文拉關係,不管前期成不成,等我把谷先生搞到手,我去戰場這事基本就穩了。」
其餘五人不置可否。
沈遠揚不讓西宥上戰場,這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公然往軍隊裡塞人會掉腦袋,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這兩件事撞到一起,哪怕他們這群人中有太子也不好使。
在書房裡商量半天商量不出來個所以然,這正發愁之際,王逸林靈光一閃,賤兮兮來了句:「一個太子不好使,那再加一個世子呢?」
安厚存頓悟,腦子蹦出一個情報來:「長平世子身上有一塊免死金牌。」他眯起眼,遙遙指天,「因為長平王救過……而且長平軍的地位很高,沒了他們,南部早就失守了。」
六人當即拍板,決意將世子文拉下水共同分擔風險。
可憐的世子文並不知道此事,他估計也不可能知道,畢竟誰能想到這幾個人做的都是掉腦袋的活呢?
周安鑫遙遙指著店鋪面前的大狗,偏頭拍西宥的肩,示意她看,「你看,你要是抱這種狗過來,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養了,我跟你說,阿臻身邊就得跟著那樣威風的狗才不丟人。」
西宥毫不在意看過去,視線對上那熟悉的人時有片刻的停頓,她支在陳臻肩上的手動了,笑著調侃:「阿臻你看,你和她是不是很有緣?」
李擇言無聲對周安鑫翻了個白眼,周安鑫嘿了一聲,發現安厚存和王逸林都給了他白眼,他意識到了什麼,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