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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頭,看見他泛紅的眼眶。那一年,他們的父親用這一身傷為他們換來了這輩子衣食無憂。

各種回憶如碎石一般砸向她,毫無章法,恍惚間她聽見一道悅耳的女聲,像溺水時出現的浮萍,引著她隨之沉浮。

「回去吧,忘記今晚的事。」

這句話就像一道咒語,不斷在西宥腦子裡盤旋。

玉盈見差不多了,長呼出一口氣,搭在西宥肩上的手才剛抬起,不期然間有一冰涼的手扣上來,把她嚇得一個激靈,再一抬眼,竟對上西宥轉瞬變清明的眼。

「師父,今日這般高深的技藝你還從未教過我。」

玉盈語塞,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有了動作,糙硬的劍繭撫過她皮膚,帶起陣陣酥麻。

西宥側過頭,還帶著涼意的臉頰貼上玉盈掌心,她的手掌分明就是這麼冷硬,湊過來的臉卻如此柔軟。

玉盈垂眸,對上她略顯委屈的雙眼,心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面前這人分明就是狐狸才對,怪道那郎君會栽呢,她差點也要栽進去了。

玉盈無奈,只得任勞任怨教起西宥來。

天微微亮,西宥告別講得嗓子冒煙的玉盈,一個輕躍攀上窗台,就如她來時那般,她的背微弓著,像一隻矯捷的獵豹,頭上的紅色髮帶正颯颯作響。

不知怎的,玉盈出聲喚住了她,她轉頭,不明所以看向玉盈,「嗯?」

玉盈伸手指著窗外,似有所指:「月盈則虧。」

西宥一愣,抬頭往外看了眼,回頭笑道:「可是太陽已經出來了。」

玉盈偏頭看過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好打在西宥火紅色的髮帶上,像落下的火星。

西宥朝她眨了眨眼,往下輕躍,窗戶便空蕩蕩的,只剩下那縷稍顯黯淡的晨光落在窗台。

玉盈匆忙站起來,急急跑到窗旁,「我說的不是望日!」她往下看去,下面什麼人影都沒有了。

第20章 遍尋鬼醫,巧遇詭事

竹林里快馬無數,這是去往主幹道的必經之路,不少有生意頭腦的人在林子裡支了小攤,專門給過路人賣水,趕路趕得疲憊的人會停下來歇腳,順便喂喂馬。

男人們已經盯著不遠處的身影許久,碗中的水喝淨了又續上,他們相互對了個眼神,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燃燒著的烈火。

那白衣女子身材姣好,立在馬前餵馬的姿態鉤住不少人的心魂,但最攝人心神的當屬她那一張白淨動人的面孔。

能來這竹林的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男人們早就暗中觀察過了,那女子沒有半點內力,身上連一把利刃都沒有,在男人們眼裡她就是個可以隨便欺負的羔羊。

現下唯一的阻礙就是這群同樣心懷不軌的野狼了。

所謂最熟悉你的人就是你的對手,這剛一有人挪屁股,立刻有人瞪過來,用眼神示意:這就坐不住了?

你若是扯了扯嘴角,擺手指著自己的馬表示自己要走了,那必然沒有人會信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埋伏在前面蹲人家姑娘?

這下真是動不得,走不得,青天老爺來了也說不清。

那就耗著吧!看誰熬過誰!

很不巧,西宥就是那頭被暗中標記的綿羊,此刻她還渾然不覺,仍一心餵著馬,順便在餵馬的空隙想著谷先生的事。

待馬吃得差不多了,西宥拍了拍手上的灰,翻身跨上馬。

林間瞬間響起高高低低的咳嗽聲,西宥頗感莫名其妙,偏頭去看那群男人,他們竟也在這時候站了起來,不知是吃了沙還是嗆了水,現在正掩唇咳著。

西宥歪頭,那眼神停留沒多久就收了回來。

這時高高低低的咳嗽聲演變成了推嚷聲,成功吸引了西宥的注意力。

不知是美人的加持還是什麼,西宥一看過去,本還只是小打小鬧的大傢伙一下變成野獸,揪起對方的領子就想罵人,可畢竟美人注視著,大家都還想留些風度。因此罵人的話到了嘴邊,憋了又憋,那口氣實在下不去,氣短的人嘴一張,一大口唾沫就飛了出來。

被吐一臉的人傻了眼,吐了別人一臉的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也傻了眼。

西宥也看呆了,她勒著馬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頗為不厚道地看了會熱鬧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西宥一走,理智還在的人果斷選擇抽身離開,奈何有人打急了眼,不由分說扯著對方繼續打,這下是真正意義上的動不得,走不得了。

遠去小攤,有一伙人殺出重圍追了上來,西宥見他們風風火火,十分好心地讓出了條道,結果那群人走是走了,卻在她跟前來了個急轉彎,她猛地勒馬。

「姑娘一人在此處行走可會害怕?不如跟著我們一起,我們兄弟幾個也算有幾分本事,保護姑娘一人倒也不為難。」為首的男人笑道。

西宥正安撫著白馬,男人的言行舉止叫她很是惱火,然她面上仍然雲淡風輕,「多謝大俠抬愛,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男人抬手指著自己斷了半截的眉毛,西宥瞭然點頭,「原來是斷眉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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