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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宥慢吞吞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肚子,那裡抽痛了好些天,她忙著趕路沒好好對待它,它像她一樣記仇也沒放過她。

夜深寒氣更重,西宥換了身行頭——這都是從戰場上扒下來的敵軍鎧甲,她緊跟在李擇言身後。李擇言只點了五十人,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發現西宥出現在這裡也不會說漏嘴。

一小隊輕騎乘著夜色悄然離去,此時的敵人還在熟睡。

南蠻人一直不肯歸順,他們痛罵大虞搶占他們的土地也痛罵大虞人小器,平日裡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但他們在心裡卻極其信賴大虞,就比如現在,他們斷定大虞人不會做出趁夜偷襲這種小人手段,白天有多累晚上就睡得有多香。

李擇言等人順利來到對方營地,李擇言和西宥壞笑著指揮下屬去搬糧草,他們則勾著肩來到馬房。

「好馬好馬。」兩人真心實意夸道。

李擇言甩著馬鞭,和西宥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馬群開始躁動,馬蹄聲打破這平靜的夜,受驚的馬四處亂竄揚起沙塵無數,人們的喊叫聲似海浪般一重又一重,若聲浪再大些好像就能捲鋪蓋一樣把黑幕也捲起來,從此天光乍泄四海昇平。

李擇言和西宥翻身上馬,兩人左右開弓闖進這片混亂的戰場。

南蠻人行軍作戰較隨意,要在黑暗中將他們與己軍區分開來是很容易的,也因此西宥一眼就認出了一路不明覺厲的軍隊。

他們訓練有素,一刀下去白進紅出活像個鐵血無情的殺人兵器,人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兇手早已殺到十里開外了。

西宥不動聲色勒馬,悄悄隱於黑暗。

她深知在敵我情況不明的狀況下不能貿然出手,不過還是很好奇,這是打哪來的兵?

「首領,有人在搬糧草。」一男子出聲,聲音冷酷。

被稱作首領的烏圖冷眼看過去,發現確實有一批南蠻人在搬東西,他收回視線,下命令道:「人殺了,糧食留下。」

無須他多費口舌,自有一小隊人馬離開大部隊奔向那披著南蠻人的皮的李擇言親信,誤會就是從這開始的。

那伙人揮舞著刀過去,西宥見狀心說不妙,連忙打馬追過去。

運糧草運得正開心的大傢伙遠遠聽到馬蹄聲以為是自己的大將軍來了,剛揚起笑臉就與冷冽的刀光撞了個正著,西宥一人一馬沖在前面,手中劍揮舞到了極致,將無情的刀擋在身前。

爪衛見西宥這服飾以為她是南蠻將領,不由分說提刀相見。

眾將士們見狀哪還有閒心搬糧草,紛紛拔刀露出兇相,西宥喝退他們:「讓兄弟們撤退!」

他們要殺南蠻,偏巧這夥人和他們目的一致,現在撤退是一個絕對不會出錯的辦法。若不是眼下他們人馬不夠實在吃虧,西宥是非要與之一較高下的。

爪衛時刻謹記此次作戰的任務——儘快除掉南蠻,聽到西宥說要撤退他們第一個不同意。跑?我看誰敢跑?你們跑了我爪衛的英名還怎麼要?

不過將士們是不會跑的,別人不知道但他們知道啊,他們可以死面前這位姑娘卻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他們前面。

西宥不忍下死手,這些人下手是殘忍了些,萬一他們是民間自發組織的義士呢?還是先問清楚吧。

「你們是何人?若非我大虞人士我將不會手軟。」

爪衛此次是秘密出行,怎麼可能會如實相告?不過他們聽西宥的話倒也覺得好笑,「現在承認你們是大虞人莫不是晚了些?」

話語極盡嘲諷。

西宥瞬間怒火中燒,本就處於暴躁易怒時期的她一下沒憋住火將對方挑翻下馬,她拉動韁繩要朝他們殺過去,這時李擇言騎馬沖了過來。

「柚子我們走。」

他像風一樣疾馳而過,手中弓箭隨之而出,他連射好幾箭,均命中爪衛身下駿馬。

西宥怒拍馬屁股,與李擇言一前一後夾著全速奔跑的將士,他在前頭開路,她在後頭提防暗箭。他們的馬留在外頭,若是那群人追上來只怕有得磨了。

西宥高聲問:「其他人呢?」

風聲勁盛,李擇言扯著嗓子回話:「我發現不對勁就讓他們先撤了,我還把大祭司的頭給砍了下來,今晚不白來!」

「什麼雞?白色的雞?你給我留雞腿了嗎?」

李擇言咬牙,仰天吼:「都這時候了你就彆氣我了成嗎?!」

將士們快速上馬,秋風席捲沙塵,西宥自然而然落在後面以備不測,一群人歸心似箭。

是時一道破風聲在西宥耳邊響起,她臉一冷,持劍砍去,下一瞬她身下的馬發出嘶吼聲,她顧得住這個顧不上那個,這才明白原來這是聲東擊西。

她重重摔下馬。

李擇言聽到動靜連忙勒馬返身去找西宥。

西宥摔的這一下不可謂不重,她連滾好幾圈才停下來,頭盔早已隨著她翻滾的動作掉在了半程,烏黑凌亂的頭髮落在臉頰兩側,她撐著劍站起來。

李擇言伸手去撈她,她抓住他遞來的手利落上馬,他伸手去拍她身上的沙石,低聲問:「沒摔著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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