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束後,李馳走出來,見他們站在外頭,跑過來問,「你們在這兒看了一上午?」
「沒有。」章之恆答,「我們一路走過來的,到的時候你們已經開始了。」
李馳點頭,「看得怎麼樣了?」
章之恆回答,「大致情況已經了解了。是這樣的,李隊,時間緊任務重,我們也不耽誤你們時間,你看大家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孟導想組織一次單獨談話,每個人都談到,然後確定拍攝對象,這樣也方便我們更快了解你們的官兵。」
李馳沉吟片刻,「孟導來談?」
孟鞍還沒說話,章之恆開口道,「對,可以分批次談。在你們訓練之餘,不會太久,我們儘量在這周完成所有人的談話。」
「你們和褚隊說過沒有?」
「說過了。」章之恆說,「就是他讓我們來找你們的。」
李馳很快應下來,「我們二隊沒問題,下午我通知所有人。」他不著痕跡地瞄了孟鞍,笑了笑,「一隊的事你們得找陸勘。」
說完,他喊住旁邊路過的小戰士,「去,叫陸隊過來,說導演找他。」
孟鞍看了眼跑步離開的小戰士,沒力氣說什麼。
沒幾分鐘,陸勘遠遠地走過來,到李馳身旁站定,沒看對面,問他,「什麼事?」
李馳暗自笑,說:「是孟導有事,讓她來和你……」
陸勘餘光瞥見站在中間的女人,倏然轉過頭,目光凝住。
李馳話還沒說完,就冷不丁被陸勘打斷,「你流鼻血了。」
眾人一齊轉過頭。
孟鞍感覺對面那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摸到一手液體。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鼻血什麼時候流出來的。
紀靈一看孟鞍突然流鼻血嚇了一跳,趕快從包里找出面巾紙,遞到孟鞍手上。
章之恆在旁邊問道,「還好嗎?」
陸勘蹙眉看著對面臉色蒼白的女人,「頭暈?」
他不問還好,一問孟鞍感覺自己眼前越發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兩眼一黑,意識渙散起來。
陸勘察覺不對,立刻抬手上前,手還沒碰到她,反應過來,轉而推了把一旁的男人,沉聲道,「扶好,她高反了。」
章之恆被這力道扯得懵了下,手忙腳亂地去扶住要倒下去的孟鞍,紀靈也趕緊過去扶住孟鞍的手臂。
孟鞍無力地擺擺手,想示意自己沒事,話沒能說出來,先咳了幾聲。
「你感冒了?有沒有發燒?」陸勘深深皺眉。
對面那人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層,離得很遠,孟鞍想回答他,卻沒有力氣。
李馳看陸勘神情,「先別急……」
陸勘手抬起,又放下,握成拳,「趕快送衛生隊。」
章之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對面男人掃來一眼,「沒聽見?」
「好,請你們帶個路。」章之恆很快回神,剛準備讓紀靈搭把手,就感覺手臂上一重,孟鞍徹底倒在他手上。
章之恆這才著急起來,卻被人猛地推開,手上原本扶著的人被接過去。
。
孟鞍在衛生隊吸了二十分鐘氧,就醒了過來。
醒來時只有紀靈和章之恆守在她身邊,紀靈見她醒來,急忙道,「感覺怎麼樣了?」
「好些了。」
「嚇死我了,你不是進過西藏,怎麼高反這麼嚴重,突然暈倒了……」
陸勘聽見帳篷里的聲音,停了腳步,和旁邊拿著血氧儀的軍醫說,「先給她喝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