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以她對黎詡的了解程度,乖巧的黎詡只是珍貴的夜晚限定。她的把握不說百分之百,起碼有百分之九十。
森茗反手,用手背去試探額頭的溫度:好燙!他的額頭像個大火球,燒得慌。
「你怎麼了?」
「不知道。 」額前碎發被悉數分開,他只是痛苦地斂目,神情凝重,早已沒有了往常的平靜。
「先進屋再說。」
森茗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住他的腰,進了他的房間,讓他躺在那張自己熟悉的大床上。
黎詡嚴重認床,朦朦朧朧的睡意順著床腳晃晃悠悠地爬了上來,但此刻,他並不想睡覺。
既非興奮,也不是痛苦,更像是介於兩者之間,他逐漸回想起來:這不正和易感期類似?黎詡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等一下,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正常情況下,標記之後, Omega就不會被時不時出現的易感期所困擾了。」
「但,這是很久以前在學校里學到的性別知識。」
「自Alpha和Omega同時出現第二次分化後的數百年來,性別知識都沒有更新過。我想,其中大概並不包括個例,以及特殊類人群。」
「我記得,極優與極劣正是在第二次分化期後誕生出的新性別,你想說是你自己的問題?可是……」她覺得真相併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死馬當活馬醫,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一律當易感治!
森茗給黎詡端來果籃,補充營養,又倒了一杯水,示意他不用太緊張,「怕什麼,我又不會嫌棄你麻煩。」
他捏著一顆巨峰葡萄,略顯木訥呆瓜:「……」
「你敢?」
果子隨溫水送服,幾分鐘後,他摸了摸心口,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舒服,剛剛燒的厲害也像是假的。真要說有哪點不舒服,不像是錯覺的,是心跳聲。
——太快了,比正常值高出不少。
「額頭不熱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心悸。」
森茗:? ? ?
這可就難為她這位腦袋空空的庸醫了。
心悸怎麼治,她現在去藥店買速效救心丸還來得及麼?順帶一提,療養院特地選的僻靜地方,不僅難找,偏僻到距離這裡最近的藥店步行都要三十分鐘。
沒車沒駕照就要靠腿跑,這個地方對窮光蛋真是不友好。
「現在才有的還是……?」
「是……」這時,黎詡摸了摸鼻尖,撒謊,下意識的小動作是不會騙人的,「啊,我沒說完,是剛才。」
「就是你說'我暫時沒有那種想法'的時候。」
Wait a min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