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跟喝水一樣輕鬆。
謝執北立刻捕捉到她話里的漏洞,直起身看著她,「溫老師的意思,不是爬山就可以,是嗎?」
「你...」溫梔南氣結,毫無威懾力地瞪他一眼,越過他直接往上走。
重逢後,這人幾乎有千百張面孔,有時冷肅凌厲,有時壞得不要臉,有時又委委屈屈放低姿態抱著她求關注。
無論她是冷臉拒絕還是心軟鬆口,他都臉皮厚得像城牆。
她兀自踩著石階往上,沒理落在她身後的男人。
山翠掩映的林間,姑娘纖細柔韌的背影是獨特的那一抹亮色,落在謝執北眼中,蘊出清清淺淺的笑意。
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追上她。
惠寧寺只是在半山腰,走上來並不遠。
石階變成了青石板路,平鋪至肅嚴的山門前,兩旁古木枝葉遮天,像是將所有凡塵俗事都遮擋開,只留這一方清淨天地。
溫梔南的心突然就靜下來了,連帶著腳步也慢了下來。
寺廟內,來往的人並不多,她本來就為了尊佛沒打算戴口罩進來,現下行走在這古樸的寺院之中,更加怡然自得。
進了寶殿添了香油錢,她緩緩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眼誠心祈福。
殿內梵香裊裊,間或伴有僧人誦經的聲音,震動著日光里的細小灰塵。
縹緲的煙氣之中,謝執北幽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眼皮輕闔,長密的眼睫在眼瞼處投出一小片陰影,鼻尖挺翹,唇瓣嫣紅,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中,純潔而溫潤。
他瞳孔之中的墨色像是因為有這一抹身影的出現而變得湛亮,眼底濃郁專注。
片刻後,謝執北才收回目光,跟她一樣閉上眼,虔誠許願。
從寶殿出來,一眼就能看到院子裡那棵樹冠茂密的菩提樹,樹枝上掛滿了祈福的紅綢和木牌,有微風拂來,吹動紅綢上的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院子裡輕輕迴蕩。
或許是看她盯著那棵許願樹盯了許久,謝執北微俯下身,問她,「想去許願?」
溫梔南搖搖頭,「不了。」
她剛才已經在寶殿裡祈過福許過願,人不能太貪心。
謝執北倒是對許願樹很感興趣的樣子,下了台階往樹下知客僧擺著的小桌台走過去。
那裡可以取許願的紅綢和木牌。
走近了才發現,今天寺廟裡為數不多的香客,來樹下求的都是姻緣,單身的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小情侶則是把兩人的名字一起寫上。
溫梔南唇邊的笑意逐漸凝固,生怕謝執北做出什麼驚人之舉,連忙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把人帶走。
「...聽說惠寧寺後邊的四季桂開得很漂亮,我們去後邊看看吧。」
謝執北高高大大的一個近兩米的男人,就這麼被她輕而易舉拉走。
他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緊緊牽住他小臂的纖指。
微涼的指腹之下,是他微突的青筋紋路,小麥色的肌理與纖白的指尖構建出一副極有視覺衝擊力的畫面。
她的手很細,很小,而他的手臂很硬,很結實。
是他們兩人體型差的縮影。
在她沒發現的角度,他看向她的目光里裝著得逞的笑意。
溫梔南想去寺廟後院看桂花,但因為後院那邊的花圃在修繕,院門也在重砌,所以暫時沒有開放。
有些遺憾,但也並未影響她的心情。
就當是留個念想,等下次再來。
從惠寧寺出來時已經過了中午12點,日頭漸盛,下了山回到停車場,兩人並排往SUV走去。
溫梔南的手機響起。
一划開接聽鍵,陶樂興奮的聲音就從聽筒里竄出來,「成了!」
「梔南!我們成了!」
溫梔南一頭霧水,「樂姐,什麼成了?」
「《赤雁還》啊!」陶樂高興得嗓門聲都大了點,「我接到劇組的電話,你的試鏡通過了!」
「就是那天你試的角色!女二蔣方琪這個角色!」
溫梔南腳步霎時定在原地,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裡,流轉出熠熠輝光,亮得驚人。
她胸口像是被一陣喜悅的浪濤撲拍過來,震得她心跳都在顫。
喃喃道,「真的成了...」
陶樂還在持續的興奮之中,「劇組的人說,周導對你很滿意,試鏡那天演出了他想要的蔣方琪的感覺。」
「等你回來,明天去公司簽合同,這事就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過幾天你要先進組,蔣方琪有很多打戲,你得多學習學習,還得增強體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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