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謠言就這麼傳開。
「被包養」、「潛規則」、「爬床」...
各種各樣不好聽的詞彙都跟她聯繫在一起,連帶著林樹這個大半輩子聲名斐然的名導,都名聲受累。
林樹當時本就在養病之中,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後怒急攻心,醫院甚至下了病危通知。
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之後就去了國外療養。
到現在,4、5年過去,他沒再回國。
《擁懷》成為他迄今為止最後一部作品,溫梔南怕擾他清淨,也只是偶爾和師母通個電話聊聊近況而已。
晨耀在她最聲名狼藉的時候簽下她,只是從那兒之後,她只能在偶像劇里打轉,大部分時候,連女二都演不了。
再後來,她越來越「糊」,而娛樂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不同的「瓜」出現,人們似乎將她和這一段所謂的「桃色緋聞」遺忘在身後。
這麼多年,溫梔南其實已經學會自洽,甚至從在不同的劇組輾轉之中,將演戲的樂趣延續下去。
網絡上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她看來無關緊要,有時她看著網友們的猜測甚至會覺得好笑。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她差點就要忘記還有這麼一道疤痕存在。
直到今天,被婁成陽當面就這麼鮮血淋漓地揭開。
謝執北轉過頭看著她,這一處光線昏暗,可他的眼睛卻格外的亮。
「他會跟你道歉的。」
並非道歉了這件事就翻篇,而是道歉只是最基本的。
溫梔南抿著唇,「他道歉了,我是不是就一定得原諒?」
「不是。」
「你想做什麼回應,決定權在你,沒有人有資格說什麼。」
她下巴依舊搭在手臂上,就這麼歪著腦袋與他對視,輕聲說,「那讓他等比賽結束了再道歉。」
她怕影響其他人的心情狀態。
「好。」
海風輕拂,石塊後邊的樹葉沙沙作響,沙灘的不遠處,看完煙花又參加完篝火晚會的遊客正在往回走。
人影晃過,沙灘上掛著的小彩燈越發明亮。
他身後也有,可被他寬闊的肩膀擋住了,只能看到一圈圈小小的光暈,像是把他籠罩住。
溫梔南盯著那彩燈出了神,下意識伸手,想去觸碰。
可指尖觸到的,是男人溫熱的臉頰。
她回過神,想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掌心粗粒薄繭覆過來,磨著她纖瘦手腕上的肌膚,壓著微微跳躍的細小血管。
他指腹的溫度很熱,乾燥清爽,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容她後退。
她心跳漏了一拍,看著他硬朗冷峻的五官湊近,像是被蠱住一般,人都有些迷糊。
他還在繼續湊近,主動探過身,用自己的臉頰,輕觸上她柔軟的掌心。
蹭了蹭。
就這麼抬眸看著她,眼底的墨色濃得化不開。
「想摸可以給你摸。」
溫梔南愣住。
想說其實我剛才不是想摸你。
可是送上門的男色,沒有不接收的道理。
她放鬆與他對抗著想要收回手的力道,任由他抓著自己,從指尖,到指腹。
一點點,直至掌心完全覆在他的臉頰上。
然後,又被他握著手指,戳了戳,又捏了捏。
他帶著
她,緩慢地玩他自己臉頰上的軟肉。
她的手小,撫在他臉上有種怪異的對比感。
大小差異明顯,膚色差異也明顯。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琉璃似的眸子亮晶晶的,唇邊緩緩揚起一抹弧度。
他看著她的眼睛,問,「心情有變好一點嗎?」
「有,」她點頭,但像是想起什麼,又問,「如果我說沒有,那怎麼辦?」
他低低出聲,「那就再想想怎麼哄你。」
「又或者...」他突然抓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臉頰拍了一下。
清脆的一聲響,溫梔南直接懵了。
「你幹什麼!」
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目光依舊專注地盯著她,「給你打。」
簡單的三個字,可他卻說得格外認真,好像只要她不開心,隨意想怎麼對他都可以。
從摸,到戳,到捏,再到打。
溫梔南咽了咽口水,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喃喃道,「不用了。」
她又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謝執北上身後仰,肩背靠回石塊上,可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