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得謝執北幾乎要耳鳴。
他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想壓住自胸腔里傳來的尖銳疼痛,卻無論如何也壓不住。
徐小靈,《斷尾》的女主。
高中時遭遇校園暴力,患上嚴重的抑鬱症和PTSD,此後用盡一生,都在努力與想死的欲望做對抗。
她的一生是蒼涼而悲愴的,她試圖求助過,也試圖自救過...
謝執北還沒看完劇本,他不知道徐小靈的最終結局。
但他知道,溫梔南不會孤苦無依。
「寶寶,」他聲音顫抖,腳步不自覺放輕,怕嚇到她。
溫梔南坐在地毯上,仰起頭看向他。
她眼底恍惚,卻朝他露出一抹笑。
笑得空洞而愴痛。
「我不知道...」
她的聲音像是在呢喃,「是我的錯嗎?」
「為什麼會變成我的錯?」
「如果不是,為什麼被孤立、被欺負的人是我?」
溫榮出軌被殺的事成了社會新聞。
光天化日之下,在樓道里瘋狂砍殺,極其惡劣的案情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溫梔南學校的老師同學也都知道了。
一開始,老師們安撫她,可同學們卻將她當成異類。
他們罵溫榮,說他活該。
順帶著罵她,說她是這種人的孩子,肯定骨子裡也是壞的。
殺人犯為什麼不連她一起殺了。
她的書時不時被澆濕,桌子裡時不時出現癩。**,蟲子。
排隊時對她故意的推搡,中午在飯堂打好的飯,會被倒入莫名其妙的噁心物。
課間去洗手間時會被人堵住門,導致她遲到半節課。
輪到值日的那天,教室里就變得特別亂。
體育課上沒有人願意和她同一組,學校活動班裡同學都離她遠遠的。
高一的孩子,已經看過普法節目,知道暴力是違法的。
他們沒有打她,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精神折磨。
她的成績一落千丈,老師找她談話,她將所有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可幾個月以來,老師已經聽了太多次她的訴苦。
他冷著臉說,為什麼他們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
你有想過你自身的原因嗎?
你為什麼不反思自己?
她茫然抬起頭問老師,為什麼錯的是他們,我要反思自己?
老師怒不可遏,把她趕出辦公室。
冷漠、譏笑、排斥、厭惡...
所有的一切,反覆在現實與她的夢中上演。
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任雪那段時間也過得很辛苦。
因為後續的賠償問題,孔秀華帶著她的兒子,撒潑打滾,惡語相向。
「孔秀華,就是那個有家庭卻還和溫榮搞到一起的小三。」
有一次因為沒休息好,任雪騎小電驢上班路上出了車禍。
幸好只是個小車禍,人沒受太大的傷。
溫梔南更不敢跟她說在學校遇到的事。
媽媽已經很辛苦了。
溫梔南聽到過她半夜躲在洗手間裡哭泣的聲音,也看到她因為心力交瘁而泛黑的眼圈,甚至還有一夜之間長出的那些白頭髮。
媽媽已經很辛苦了。
她不能給她添亂。
但下降的成績是顯而易見的。
任雪或許也覺得讓她繼續留在桐城不好,所以把她送來臨城,拜託任晴照顧她。
媽媽對她很好,小姨小姨父對她很好,表姐也對她很好。
恆行俱樂部,還有新學校的老師同學,都對她很好。
所以她很努力,非常努力,想把自己拉出深淵。
她不知道自己得了抑鬱症,只是曾經無數次,站在學校天台上,想著就這麼跳下去也挺好的。
廚房的水果刀,劃破手腕就可以這麼一了百了。
農藥一整瓶,吞下去是不是就沒有痛苦了。
每一次她從恍惚中怔醒,看著近在咫尺的天台邊緣,看著手裡握著的那把水果刀,看著藏在背包里的深棕色農藥瓶,她都慶幸,又一次與自己抗爭成功。
這種情況周而復始多少次,她不記得了。
只知道後來,她想去天台的次數越來越少,水果刀放在手腕上的次數越來越少,農藥瓶被她丟到垃圾桶。
她似乎、大概、應該...成為正常人了。
從始至終,她瞞得很成功,任雪任晴包括余颯,都不知道她曾經有過強烈的自殺想法。
這樣就很好,她不想給他們增添麻煩和擔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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