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紅的那幾年,公司硬要給她凹高級人設。
喜歡吃的菜要說香菇菜心,愛喝的飲料要說白水美式,連拍物料出鏡的保姆車都是極簡性冷淡風,除了腿上蓋一條大牌圍巾,連粒灰都容不下。
糊了有糊了的好處,無拘無束。
溫晚凝當老闆第一步:把家裡收藏的一床娃娃全擺上。
討論重點偏出好幾里,周芙認了,重新換個話題,「剛剛送你過來那帥哥,你朋友?」
「不知道從那兒站多久了,從你出來陪你走了一路。」
她回憶了一下,「許嘉樹那輛車犯神經想滋你,帥哥還特意幫你擋一下,反應快得跟閃電似的,看得我一愣。」
「誰啊,感情這麼好,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怎麼沒提過。
還見過呢。
可當年周芙那句「渣男臉預定」的神預言在腦海里過了一圈,溫晚凝轉念又覺得,她記不起來挺好的,少了許多麻煩。
她看向車窗外,「不是朋友,碰巧遇上的。」
朋友是真的算不上。
應該也……不是特意等她。
這麼冷的下雨天,在風裡吹著等她到凌晨三點多,見了面又一句話不說。
以她現在和凌野的關係和地位差距,要麼是他腦子抽了,要麼是有騙子以她的名義借錢不還。
無論哪個選項,都很離譜。
她話音剛落,阮佳通紅的臉像泄了氣的氣球,瞬間萎靡下來,「不是吧……痛心疾首了我。」
「還以為溫老師你跟凌野熟,下回好搭你關係偶遇一下,要個簽名。」
「……凌野?」
周芙手在方向盤上停一下。
阮佳不可思議,「真的假的姐,你作為一個手機能聯網的現代人,居然不認識凌野?」
「F1梅奔車隊的一號車手,去年差兩分拿下賽季總冠軍,現在整個國內體育圈誰還有他紅。」
梅奔兩個字一出,驚訝的人輪到溫晚凝。
距離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六年。
她工作忙得節都不過,也沒怎麼特地搜過凌野的名字,所有關於他的消息,都是從身邊的年輕人那兒被迫聽說。
這個年輕人主要指她堂弟溫璟,一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臥室里擺滿車模和迷你頭盔收藏的男大學生。
幾年前,溫璟趁著放假滿世界飛,從各站方程式大獎賽給她打來視頻電話,接通之後迷弟尖叫,真情實感痛哭:
「誰懂,凌野是我親哥,他真的好他媽牛b」
「好可怕啊,哈斯那種幼兒園破車他都能開上火星我靠……」
「這哥真的,咱們老中上下五千年就等一回的奇蹟,和凌野在同一片藍天下喘氣,我這輩子算是值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