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大城市趕通告的日子不同,當年跟著麥禮文封閉在東北山區拍戲,是真正的要什麼沒什麼,劇組在鎮上的小飯店定了盒飯,吃膩了就只能啃超市麵包。
凌野兩頓正餐和道具組的師傅們一起,晚上回叔叔家住。
溫晚凝隨口誇了句凌野手裡拎的包子味道香,少年隔天便給她提了兩大袋過來。
低著頭認真給她介紹,這個是豆角豬肉,那個是青椒茄子,還有醬肉包、茴香豬肉包……
那時的溫晚凝年紀還小,被鮮花掌聲捧在高處久了,做什麼事情都比現在隨心許多,人也更張揚無畏。
都想嘗,但又必須控制體重,就乾脆拿勺子每個都挖一口,剩下的丟在一邊。
有種酸菜餡兒里剁了炸得焦香的豬油渣,東北話叫油滋啦,她沒見過多吃了兩口,凌野便天天給她帶,剩多少無所謂,他都會三兩下幫忙解決。
節約像是刻入了少年的基因,溫晚凝攔了幾次,後面直接就懶得管了。
暗暗寬慰自己,有人幫忙吃剩飯,她也算逃開了浪費糧食的良心不安。
在這之後,偶爾她拍戲時,凌野也會來看。沒什麼存在感,就穿件黑棉服遠遠站在監視器一側,無聲無息,像棵落雪的小松樹。
以至於溫晚凝雖然在意在這小孩面前出醜,但還是經常就把有這麼個人給忘了,那些趟在水塘里大哭的樣子,在雪地里抱著包袱跑跑摔摔的樣子,都被看了個遍。
某場哭戲卡了好幾條,溫晚凝臉凍得通紅,淚痕都被寒風吹得火辣辣的,拍完了情緒還沒收回來,臉上的淚還在繼續淌,就在化妝師的小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鼻涕。
老長一條,晶瑩剔透的碎冰冰。
她一邊被自己逗得笑,一邊莫名得意,回頭剛想準備炫耀給旁人看,就對上了少年望向這邊的視線,狠狠窘在原地,沒法動彈。
事後回想起來,那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凌野笑。
其實也沒什麼嘲諷的意思,他的一雙黑眼睛太乾淨,半點污穢都不沾。
溫晚凝在那一瞬間都沒太顧上去想她有多丟臉,只是很想告訴周芙,她這樣經驗老道的經紀人也可能會看走眼。
比如現在,凌野長開了會不會變成渣男系帥哥,她不清楚。
她唯一能確認的是,這張初見時就覺得純的臉,笑起來……
好像真的,更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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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嘉賓們坐著傳統的馬拉雪橇進山。
本來許嘉樹還嫌棄雪橇上放的東北大花被太土,不僅堅持不蓋,還裝作不經意地拉開一點羽絨服的拉鏈,就為了在鏡頭面前多展示兩秒自己的下頜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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