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酒店的車上,小萬也在。
女生在車隊采素材時喝了點酒,年輕人的身體底子放著在,縱使幾天沒怎麼睡,看上去還是神采奕奕,和前面坐的攝像師聊著天。
溫晚凝包里的手機震了震,小萬眼神也跟著一動。
她瞬間警惕。
將凌野車組送來的一堆梅奔賽車服小熊往車后座中間推了推,仿佛一群毛茸茸的保鏢,為她那些粉香檳般湧出氣泡的少女心作掩護。
凌野那邊傳來的消息好幾條。
從她剛離開的下一分鐘開始,直到現在。
凌野:【姐姐走的時候好像灰姑娘。】
【明天車隊專機送我回申城,和我一起嗎?】
【外面下雨降溫了,冷不冷,應該給你帶件我的外套走。】
【到酒店了嗎?】
兩人之間的關係的轉變,非但沒有影響凌野稱呼她的方式,反而讓「姐姐」這個疊詞的出現頻率成倍翻高。
像是能除她武器的作弊咒語,讓溫晚凝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甚至在恍惚中想。
演員這樣的公眾人物,以各種暱稱叫她的人數不勝數。
而全世界也許都不會再有第二個,用凌野一樣的語氣喊她「姐姐」的人了——
近乎貼膚的親密,毫不掩飾的渴望和熱忱,依戀無比。
這種從未體驗過的,仰視般的占有欲,讓她止不住的暈眩。
溫晚凝將耳後的長髮勾下,擋住忍不住抿高的唇角。
竭力穩住語氣,像用小小的瓶蓋把滿心滿腹的粉紅泡泡擰住,【馬上到了。】
【不冷,比你房間裡暖和多了。】
【我和小萬一趟航班走,專機太明顯了,你低調一點。】
奏摺批閱到最早一條,她又想起自己那隻快被跑掉的平底鞋,一連戳了三個炸毛小貓的表情轟過去。
【不許想了,現在就給我忘掉。】
【什麼灰姑娘,你才是灰姑娘[炸彈][炸彈][炸彈]】
凌野像是一直在等她,很快順著她的話低頭,【嗯,我是灰姑娘。】
溫晚凝哼哼,【算你乖。】
凌野又回,【十二點鐘一過,我的魔法就消失了。】
【我的身邊沒有姐姐了。】
他好肉麻。
溫晚凝的蘋果肌都被笑意泡酸,偏偏還要懟他,【你好土啊。】
車輛減速,在酒店門前靠邊停下,身穿制服的門童撐傘上前。
溫晚凝把屏幕按滅,放回包里,剛一下車,就對上了小萬笑眯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