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一下啊,你不許亂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坐下,猶豫了很久,才伸手撩起衣擺。
溫晚凝脫得極慢。
演戲和拍攝這樣的工作除外,現實生活中,長大後除了和戚酒酒一起度假時泡過兩次溫泉,她還從未在別人面前主動褪下過外衣。
更何況還是異性。
客廳里很靜,只有空調暖風的嗡嗡聲,拉鏈劃開的聲響鮮明到突兀。
她抑制著心跳,將單邊袖子脫下,控制著暴露的程度,小心翼翼地將一半的衣服在背後掀開,剝荔枝般露出裡面細嫩的瓤肉。
溫晚凝骨架纖細,卻並不顯得柴。
肩背線條很緊緻,滑落到腰間的曲線十分曼妙,仿若溫香軟玉的具象化。
凌野全程都一聲不吭。
但溫晚凝知道,他正在緊緊地盯著她,以一種比往常任何時分都要越軌的直接。
她咬了咬唇,「很清楚了吧。」
凌野聲音低啞,「另一半。」
溫晚凝侷促得呼吸都亂了,偏偏就是狠不下心去拒絕,妥協了又妥協,最後坐得離他更遠了些,將整個人挨在沙發沿上。
她想借視野局限速戰速決,索性把另一邊的外衣也脫了下來,翻個面緊緊壓在胸前,亂著頭髮側過臉,「我說了不嚴重吧。」
可能房間太小,氣氛也太曖昧了。
溫晚凝心緒難定,都不想聽他反應,扭頭回來剛想展開衣服快速穿上,背後發涼的空氣卻驟然回暖。
凌野倏地伸出了手,落在她的肩胛上,像碰一朵鬱金香那樣很輕地颳了刮,聲音低低的,「好疼啊。」
剛結的痂本來就癢,他指腹上還有繭子,存在感簡直難以忽視。
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如電流,從被他觸碰的那塊皮膚開始,順著脊髓朝著尾椎猛鑽。
溫晚凝腦子裡「嗡」一聲。
她條件反射地偏過腦袋,紅潤的唇張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個音節,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凌野明明沒看她的臉,卻讓溫晚凝從臉頰到耳根都紅透了,心裡又燥又慌。
他薄薄的眼瞼始終低垂著,在她裸露出來的背上緩慢地逡巡。
「好疼啊。」凌野聲調比剛才更低,近乎像是夢囈。
他上身低下來,寬肩低垂,離她又靠近了些。
當某種潮濕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肩膀,溫晚凝終於意識到,凌野想做的事情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了。
她猛然睜大了眼睛,「你……」
才吐出一個字,凌野結實的手臂就從身後環過,攥住她的手腕摟緊了。
他炙熱的薄唇落下,從溫晚凝的肩頭一路吻下去,極輕地廝磨著,溫柔又澀情,順著那一道道的傷口向下舔舐。
落地燈不知何時重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