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頓了下，輕笑了聲，「誰說是你是第三者？」
「不是嗎？」宋綿雪愣愣道：「那個林小姐……」
「是長輩朋友的女兒。」謝岐川解釋道，「我和她沒什麼關係。」
「……哦，這樣啊。」宋綿雪尷尬地笑了笑。
「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什麼？」
謝岐川淡淡道：「你在哪？我來接你。」
宋綿雪故作矜持，「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那邊似乎笑了下，「好吧，那就算了。」
宋綿雪急了，「你就不能再問問嘛？」
謝岐川笑出聲。
從胸腔里溢出的笑有些發悶，順著電流傳來，宋綿雪耳廓略微發麻。
「我還在學校里。」她訥訥道。
謝岐川又恢復了淡淡的語氣，「半個小時後，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後，宋綿雪立馬翻箱倒櫃找起了衣服，看著面前的一件件裙子，又犯了難，不知道謝岐川喜歡什麼風格的穿著打扮。
糾結半天，最後還是選了最不容易出錯的優雅風。
精心打扮了幾小時，臨到出門前，宋綿雪又再次檢查了全身鏡里的自己，想了想，又把斜肩的衣領往下拉了些，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細白的的肩頸，這才滿意的準備出門。
出門時剛好撞見了剛回宿舍的周蔓文她們。
周蔓文見她打扮得十分精緻，順嘴問了一句，「綿雪，打扮這麼漂亮去哪啊？」
陸薏柔：「肯定是和男朋友約會。」
宋綿雪笑了笑，「不是。」
她和謝岐川可算不上男女朋友關係，但是什麼關係她也說不上來。
停在校門口的黑色賓利十分顯眼，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圍觀。
宋綿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臉上掛出招牌笑容。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謝岐川正在閉眼養神，他這幾天有些忙，剛處理好事就趕過來了。
聽到動靜後睜開眼，盯著她臉上笑看了會，和聲道。
「不算久。」
宋綿雪又問：「我們去哪呀？」
謝岐川笑了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概是因為說了名字，宋綿雪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開車的司機依舊是上次那位中年人，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車裡十分安靜，沒有放車載音樂之類的，甚至連廣播都關閉掉。
安靜到宋綿雪能聽到旁邊人清淺的呼吸聲。
他微微闔眼，眉眼清倦，臉上淡淡的，看上去有些疲倦。
宋綿雪收回視線。
腦海里忍不住胡亂揣測，不會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吧。
等到了地點後，宋綿雪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映入眼帘的是紅牆綠瓦，古色古香，庭院裡山茶花盛開，是一個位於胡同巷裡的戲園子。
宋綿雪本想提醒謝岐川，卻發現他已經睜開了眼。
梨園是老北京城遺留下來的古建築，歷史可要追溯到上個朝代，那會愛聽戲的貴族常常聚在這，王朝衰敗之後。
這裡荒廢了一段時間，後來也被人盤了下來，重新對外開放，不過進這裡聽戲的門檻不是一般的高，能來的客人非富即貴。
梨園的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像是舊時代
的僕人一樣，一直點頭哈腰，一路引著宋綿雪他們往裡走。
宋綿著一路打量著四周，這些都是自己平時看不到的風景。
有錢人果然很會享受。
「笑什麼？」謝岐川把點戲的冊子遞了過來。
宋綿雪否認，「我沒笑啊。」
謝岐川也沒再繼續問，只道：「看看你想聽什麼。」
宋綿雪對聽戲沒什麼興趣，看著那些陌生的，也選不出什麼所以然。
看她皺著眉頭糾結，謝岐川也輕輕蹙眉。
「不喜歡嗎？你不是說你喜歡聽戲？」
她有說過嗎？
宋綿雪眨了眨眼，說過的謊太多，她都記不清了。
「喜歡啊。」她指著冊子上的某一排字胡亂點了點，「就聽這個吧。」
台下除了他倆以外，再沒有看客，想必是老闆已經提前清了場。
宋綿雪今天出門打扮時，特意往身上噴了些香水。
謝岐川想必也注意到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身上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