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去你那。」
謝岐川最近去她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儼然有這裡成了他家的架勢。
宋綿雪開始有了領地危機意識。
但如果只從這段關係的角度出發，這確實是個好現象。
可不能否認的是，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獨居生活，並不喜歡私人空間長時間被人占領。
她想這些時全然已經忘了房子到底是誰買的。
不過謝岐川既然要來，宋綿雪也沒有推人出門的道理。
她化妝的技術並不算多好，因此進行得並不順利，再加上今天並沒有畫平時順手的妝容。
發現自己的眼線畫歪了後，她決定去清洗一下。
結果洗到一半，門鈴響了。
她連忙用毛巾擦了下臉，然後去開門。
謝岐川站在門口，等看清她的臉後，先是蹙了蹙眉，然後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你笑什麼？」
宋綿雪的臉上眼線暈開，此時黑乎乎的，她的皮膚白，因此看上去更明顯了。
以往不管出現在什麼場合，宋綿雪總是打扮得十分精緻，身上噴著得體的香水。
很難看到她這副模樣。
意識到了什麼，宋綿雪連忙捂住臉，「不許看。」
她慌慌張張跑去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我在拍化妝視頻。」
宋綿雪一邊洗臉一邊解釋，「但是我技術不好，你有認識的化妝師嗎？最好是給明星化過妝的那種。」
技術才是硬道理，身邊有資源為什麼不好好利用。
謝岐川沉吟片刻，「明萱應該認識，我問問她吧。」
宋綿雪洗完臉出來了，她一開心就喜形於色。
「岐川你真好，我好喜歡你啊。」
雖然後半句話不保真。
但是前半句話宋綿雪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分作假。
謝岐川笑了笑，顯然沒把這話當真。
「今天去哪玩了？」他問。
「逛了下商場。」
「買了些什麼？」
宋綿雪心中警鈴大作，以為他是在嫌自己花錢大手大腳。
「沒買些什麼，就買了幾雙鞋子。」宋綿雪軟著聲音撒嬌。
宋綿雪將自己今天的戰利品拿出來，很多女明星走紅毯都喜歡穿這家牌子的高跟鞋。
她選的幾雙無一例外都是亮閃閃的，在燈光下璀璨奪目，珠光寶氣。
謝岐川忽然想起一種鳥。
特別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恨不得就要銜回家築巢。
「好看嗎？」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漂亮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緋紅。
謝岐川心不在焉地捏了捏她的臉。
「好看。」
這之後宋綿雪躺在沙發上又刷了一會微博，發現評論區有人提起整容的話題。
宋綿雪立馬坐直，為了證明自己的天生麗質，特意翻出了壓箱底的童年照。
相冊並不厚，裡面也沒幾張照片，大多都是些集體照。
謝岐川隨手翻了翻，點了點其中一張，「你還學過芭蕾？」
照片是張集體照，背景是某場演出後台，幾排小女孩穿著芭蕾舞裙，正對著鏡頭露出笑臉。
宋淑禾很捨得在她身上投資，或者說把她當成炫耀的資本。
即使小時候家境拮据，也要送她去學芭蕾學古箏，為的就是和鄰里聊天時不經意地透露自家小孩又學了什麼。
沒結婚前她的虛榮心便是攀比新衣服新髮型。
後來有了宋綿雪，她的虛榮心又多了一條，那就是比誰家孩子成績好才藝多。
「對啊。」宋綿雪也很久沒仔細看這些照片了，故意問謝岐川，「猜一猜我在哪？」
幾乎沒有猶豫，謝岐川視線落在最中間的身影上。
「中間這個。」他頓了頓，「你和小時候沒什麼變化。」
照片上的小綿雪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她好像天生就是人群的焦點，對著鏡頭露出甜甜一笑，五官已經出落得十分標緻。
宋綿雪不樂意了，「怎麼能沒變化，明明更漂亮了好不好。」
謝岐川沒回話，繼續翻著相冊，「這些都是誰給你拍的？」
「忘了。」反正不可能是宋淑禾拍的，照片又是集體照，想必是人手一份的那種。
不知翻到了什麼，謝岐川目光一頓，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宋綿雪，我喜歡你。」
一共七個字就有三個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