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雪腦海里不由想像年輕好幾歲的謝岐川也是這樣和同學走在學校里。
宋綿雪回憶起自己讀大學那會，似乎一直都忙著賺錢兼職，給有錢人當試衣模特，別人不高興還要陪著笑。
不由的感慨，人與人之間真的不同。
「上大學那會我都沒有時間專心學業，要忙的事太多了，只有期末複習周才會騰出時間泡圖書館。」
即使如此，她的成績依舊在系上名列前茅。
讀高中那會也是，她的成績在整個小縣城也排在前面，不然也不會考上京大了，不過要夠上熱門專業還是差一些，最後調劑到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專業。
「我明明喜歡文學，我高中那會寫的作文還經常被老師拿來當作範文念給大家聽呢。」
謝岐川：「那你想繼續讀書嗎？」
聞言宋綿雪頓時警鈴大作，她讀書好並不意味著她喜歡讀書。
「為什麼這麼問？」
謝岐川：「因為感覺你有遺憾。」
宋綿雪愣了下，隨即又乾巴巴地擠出句話。
「人生就是有遺憾才美好啊。」
謝岐川微微蹙眉。
宋綿雪能感覺到謝岐川希望自己繼續讀書，可是她現在已經有了大把花不完的錢。
「讀書現在對我來說有意義嗎？」
謝岐川笑了下，「讀書本來就有意義。」
宋綿雪微微一怔。
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讀書和賺錢劃上等號。
身邊的老師同學包括宋淑禾，也都是這樣認為的，只要讀書就能找個好工作，找到好工作就能掙大錢。
雖然這個信念從她進大學後看到種種事情，就發生了改變。
但從未有人告訴過她讀書本來就有意義。
路過一棟紅瓦建築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叫著誰的英文名字，一開始宋綿雪還以為是在喊別人，於是沒有理會。
但是謝岐川卻頓了頓，望了過去。
「Elio，還真是你？！」
一個教授模樣的中年人攔住了他們，一看就是典型的白人上層知識分子的模樣。
謝岐川嘴角上揚，似乎也認出了對方，兩人應該十分熟識，互相握手打了招呼。
教授視線又落在宋綿雪身上，等著他介紹。
「這位是……？」
謝岐川面不改色道：「這是我妻子。」
教授面露驚訝，宋綿雪也禮貌打招呼，基本的社交英語她還是會的。
聽出她的口音，教授臉上露出善意的笑，也用中文道。
「我會一點點中文。」
宋綿雪有些意外他竟然能記住謝岐川，學校里的亞裔學生不再少數，更何況她聽說亞裔面孔在老外眼裡都是一個樣。
但謝岐川扔在人群中確實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這樣是不是說明大家的審美都是一樣的。
「Elio是我印象最深的學生之一。」
和其他有錢的中國男留學生不同，他不曬豪車不泡夜店，也不會沉迷於各種派對，在專業上表現的天賦也十分驚人，但又不像完全的書呆子。
「我還以為我們國家會有哪個女孩能把他留下來。」教授玩笑道，「畢竟他很受歡迎。」
謝岐川笑笑。
倆人又寒暄了幾句，教授忙著去上課準備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誇了一句。
「你們看上去是對完美的夫婦。」
宋綿雪心情複雜，因為她和謝岐川並不是因為喜歡才結婚。
謝岐川是因為孩子，她則是因為錢。
等人走後，她忍不住道。
「你讀書那會還挺受歡迎。」頓了頓，又道：「但我大學也很受歡迎，追我的人從前校門排到後校門。」
謝岐川笑了下。
「你笑什麼？」宋綿雪不滿，「是覺得我在說謊嗎？」
但如果自己和謝岐川讀一個大學，他會在那群人之中嗎？
宋綿雪想了想，覺得不可能。
參觀完學校後，謝岐川又帶著他去市區里轉了一圈。
不管多少次，當教科書上的建築物真實呈現在眼前時，宋綿雪還是會覺得震撼。
她催促著讓謝岐川幫自己拍照，想要發到社交帳號上。
謝岐川調整角度幫她拍了幾張，宋綿雪接過仔細地檢查著，終於發現了他不會的地方。
「我的臉都花了。」
「有嗎」謝岐川看了眼，沒發現有哪裡不對。
聞言宋綿雪更不樂意了，「在你眼裡我就長這樣？」
謝岐川嗯了一聲，還在繼續火上澆油。
「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