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興懷一早就到晉子瑾的院裡,詢問他今日的打算。
晉子瑾仍舊將他關在門外,但東福給他遞了一張晉子瑾寫好的今日安排。
「二殿下,這是太子殿下安排的今日的事。已經給其他幾位大人都捎去了,您也拿著。」
晉興懷看向紙上寫滿的東西,連哪戶有將臨盆的孕婦要特殊關注,哪幾戶的孩子親人因災情亡故都在紙上。他看得臉色僵硬。
「我看這裡已經都差不多了,可以收拾回京,剩下的交由匯縣令即可。」
「啊,」東福神色為難,「可太子殿下覺得這兒的事還沒辦好。」
「那讓皇兄見我。」
「太子殿下還沒起呢。」
晉興懷額角的青筋直跳,「皇兄就不管了嗎?」
「這不,二殿下您來了麼。」
晉興懷拿著紙,氣走了。
屋內,虞珧跪在榻上,將窗扇開了一條小縫往外看,看到晉興懷憤而離開,將窗扇合嚴,回過頭。
「他走了。」
晉子瑾還坐在床上,「阿珧,回來再睡會兒。」
「殿下跟我說,今日也要出去的吧。」
「嗯。」
虞珧下了榻,回到床里側躺下靠在他身上,「二殿下忽然來是做什麼?」
「想搶功。」晉子瑾伸手摟住她的腰,「定是說我身體不好不能勝任。」
虞珧抬起頭,「殿下不生氣嗎?」
「不生氣。」晉子瑾低頭看她,一些笑意,「隨他去吧,我確實累得很,他逞能就讓他多干。」
「早知你身體不好卻偏派你來這兒,你來了又覺你做不好。真是些奇怪的人。」
「沒有感情是這樣的。」
外頭晉興懷正按著晉子瑾的安排乾活。因晉子瑾的這份安排不止給了他一人,另幾名京中官員與匯縣令手中都有。都在按著晉子瑾的意思任勞任怨,他想偷懶都不行。
他干自己手上的事都沒這麼細緻。
他來本是欲嘲諷晉子瑾,順便打壓他將功勞歸於自己。現在晉子瑾根本不在乎,反而將他當牛馬使。
他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他從匯縣令口中問來一些晉子瑾的事,得知他身邊有個女人。隨晉子瑾出京來此的幾名京中官員,也都確認了此事。晉子瑾帶了個侍女出京。
侍女。
他這個太子皇兄身邊從來不見女子。況且他一向都是帶東福,竟然還會有東福以外的人。
他去見他,只見東福在外,卻不見那女子。
就算是皇后給得人,他就會要,還帶在身邊出宮嗎?
午後,他聽聞晉子瑾出府到了百姓看病的地方。他未過去詢問,不欲打草驚蛇,讓晉子瑾對他有所防備。
一直到天色晚了,都回府歇息後。
他獨自去往晉子瑾歇息的屋子。
縣令府不大,一些屋子間都挨著。昨日來過兩趟,路都記著了。
如此前一般,他看到東福在屋外。
他知道他這次一定也會被攔在外頭。
屋前,東福見他,依舊笑呵呵的模樣,「二殿下,太子殿下不見……」
晉興懷未等他話說完,直接將他拂開,推門而入。
「誒!二殿下!」
東福哪裡想到他會硬闖,踉蹌到一邊,回頭看,他已經進了屋裡。
屋內晉子瑾坐在床上蓋著一半被子,他身邊的女子側躺著枕在他身上。兩人身上是同一床被子。
他的手放在女子烏黑的頭髮上。但女子的臉卻不能看到,埋入了晉子瑾身上的被子裡。
晉子瑾神色平靜地看著晉興懷,「興懷有何事嗎?這麼著急。」
晉興懷的目光看著虞珧烏黑的後腦勺,「太子皇兄屋裡竟然還有女子。」
晉子瑾輕柔地摸了摸虞珧的頭髮,臉帶笑意,「是啊。心上人。興懷很好奇嗎?」
晉興懷不可思議。
晉子瑾有心上人,他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告訴他。無論哪一點他都不可思議。
虞珧躲著臉,同樣不可思議於晉子瑾的話。
見晉興懷一時不知如何言語,晉子瑾淡淡的笑依舊,「她有些害怕見外人,今日是不能介紹於興懷相識了。我與她說說,明日讓興懷見一見。」
晉興懷微蹙眉,目光再次掃過虞珧,感到懷疑。
「太子皇兄要給我認識?」
「興懷這樣闖進來難道不是想知道嗎?也沒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晉興懷對晉子瑾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