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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不完,他自己戛然而止。

是有點尷尬,紀別風揚言要考到第一的辦法是作弊,儘管他最後沒有作弊也沒有考到第一,但在無法澄清的當下,或許所有人都覺得是他作了弊都沒有考到第一。

而且自己剛剛才把姜明鈺的好朋友裴珩打了一架。

後者在姜明鈺眼中說不定比前者還要嚴重千倍百倍。

這個念頭誕生的一瞬間,紀別風醒悟到自己想要見姜明鈺僅僅只是想要看他一眼,而非現在這樣面面相覷。

他實際上根本無法面對姜明鈺即使沒有明說也會從目光流露出來的鄙夷,這比千人萬人所有的總量加起來的還要傷人。

紀別風醒悟的太遲,慢半拍的預警響起來時,他開天闢地頭一遭想要夾著尾巴立刻一路奔到後門離開。

姜明鈺以為紀別風回來是想要拿東西的,先開口:「你上周說不回來上學了,趙溪平就立馬聯繫了一個收廢品的,把你留下的東西都賣掉了。」

他一指講台上一個玻璃花瓶,裡面插著兩隻花:「賣掉的錢就在那,你可以把花瓶拿走,趙溪平不敢有意見的。」

說到這裡,姜明鈺有點吞吞吐吐:「花可能不行,花是范濯自費買的。你要是拿走了,他會叫起來的。特別吵,我下午還要上課呢。」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紀別風當然不要范濯的花,他也不想要什麼花瓶。

一開始做的心理預設太差,於是當姜明鈺竟然態度正常的和他說話時,紀別風又有了向姜明鈺澄清解釋的|欲|望。

他無所謂姜明鈺信還是不信,覺得自己必須得說:「其實我沒有作弊,他雖然給我發了答案,但那份答案是假的,和題目都對不上,我也根本沒有看。」

「我退學是回B市了,我知道你和裴珩的關係好,可能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早上來學校揍裴珩,就是因為他才是陷害我的那個人——」

「我相信你的。」姜明鈺說。

紀別風覺得自己大概率會被姜明鈺無視,他將話一連串地吐出來,以至於他都沒反應過來姜明鈺說了什麼。

姜明鈺肯定不會相信他,憑什麼相信他呢,一邊是三好學生裴珩,一邊是中途轉學來聲名狼藉的壞學生紀別風,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紀別風繼續說:「我要回B市了,你要小心裴珩,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你就算不相信我沒有作弊,但你這件事一定要當心——你說什麼?」

姜明鈺放下手裡的水筆,再次重複了一遍:「我相信你說的。」

裴珩就是有這麼壞。

紀別風原地站定,感覺到一種無法呼吸的狂喜,背對著窗戶的姜明鈺渾身都鍍了一層金燦燦的光:「真的?你真的相信我?」

「嗯。」姜明鈺很慢地點了下頭。

然後他說:「對不起。」

前一句「我相信你」的幸福剛剛將紀別風砸暈,他現在腦子幾乎轉不過彎:「你說相信我,我已經夠滿足了,你怎麼還說對不起我,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對不起你,明明答應你要考到第一才和你做朋友的,結果我自己動歪腦筋想要作弊,要不是我自己這樣,怎麼會有空子給人鑽,是我要對你說對不起才對。」

姜明鈺不知道要說對紀別風說什麼,轉開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替裴珩向向你道歉,真對不起你。」

「啊,你為什麼要替裴珩向我道歉?」紀別風先是覺得茫然。

紀別風聽到姜明鈺相信他以後,其實已經不在乎裴珩陷害他的事情了,但更殘酷的事情緊隨其後,他顫抖著想,姜明鈺為什麼要替裴珩道歉,這完全是兩碼事,將三個人卷在一起的事件中,最無辜的只有姜明鈺,可姜明鈺為什麼要替裴珩道歉,這意味著什麼?

他壓下那股玄之又玄地預感,期望一切能朝著他語氣的方向發展,設想姜明鈺的回答應該是:因為我和裴珩是朋友,又或者是:裴珩做得不好,就算姜明鈺說這件事他也有參與,只是想要教訓他一頓,紀別風全都能全盤接受。

然而不是,姜明鈺說:「我和裴珩不是朋友了,我們倆不是那種大家眼中的關係,我和他是那種——」

好難說清,但他的猶豫和閃躲,已經代表很多。尤其是姜明鈺最後還說出來了:「我和他接過吻,還有……我不知道現在我和他算什麼,總之不是朋友了。」

「他害你這樣,我覺得我也有責任。」

每一個散落的點被穿成線,感覺自己的腦子裡有一個轟然的聲音,左耳到右耳,再右耳到左耳,蟲群一擁而上,在他的腦子裡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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