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終究缺少一個隨時隨地去確認的身份。
「主要是……」許薏腦筋轉得飛快,找到個藉口,「我請客,怕你不好意思開口嘛!」
侍應生檢查好餐單,適時提醒,「二位,酒水需要嗎?我們的玫瑰果酒純手工釀造,很適合女孩子喝!」
周澤言本欲以開車為由拒絕,卻見許薏破天荒地點頭,「可以啊!今天真的值得慶祝一下!」
不多時,紅色果酒端上桌,杯腳接觸桌面的剎那,紅色氣泡緩緩炸開,溢出濃郁的玫瑰果香。
幾道精緻的法式前菜陸續上齊,菜量不大,看起來卻格外可口誘人。
質感女聲在靜謐空間慢慢流淌,許薏垂下眼睫,鄭重其事地舉起酒杯。
「一直說請你吃飯,也一直想找個機會你對你說聲謝謝,今天,終於如願了!但願沒有太晚!」
周澤言表情淡淡,目光全部聚焦在她握著高腳杯的細白手指上,低沉磁性嗓音許久才開口,「放一放,有點冰!」
靜謐卡座似是一場老舊電影場景,朦朧不清,在兩人僵持的幾秒鐘里,以往種種,在腦海里一幀幀回放。
許薏舉起酒杯碰上去,清脆聲響打破沉默,「謝謝你在我不停否定自己的時候的鼓勵,也謝謝你在我最狼狽不堪之時給予的幫助,更謝謝……」
胸口忽然被某些東西堵住,密密麻麻透不過氣,似是煙花爆燃過的夜空,瞬間歸於黑壓壓的寂廖。
「帶給我的各種不一樣驚喜和體驗!」許薏深吸氣,努力穩定情緒,公事公辦,「添哥這個訂單,我會分出一部分利潤給你,雖然不多,是我的一份心意,以後還希望鄒老闆能多多介紹生意!」
他以為,這些時日兩人之間會有種呼之欲出的默契和心照不宣,可眼前,一句「鄒老闆」又徹底打回原形。
今天這飯,註定是吃不痛快的!
他看著她仰頭將紅色果酒飲盡,素白小臉上掛著他第一次去瓷坊時的疏離和客氣,「許薏,這些天,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沒有啊!」許薏搖頭,「今天中標了,我很開心,第一時間就想和你分享,這段日子,認識了你和添哥兩個大貴人真的很幸運!所以接下來,我要像你們看齊,全力以赴去發展事業,壯大瓷坊!」
「然後呢?」周澤言並沒碰那杯酒,而是端起另一杯冰水抿了一口,壓下心頭的鬱結。
「以後,我可能……」許薏想了想,還是委婉了些,「就像前些天這樣,回覆信息啊,各種聯繫不會那麼的密切,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生活和圈子!」
許薏指尖緊緊摳住杯壁,端起果酒再次一飲而盡,仰頭瞬間壓下眼角酸澀,「我朋友不多,沒什麼人脈,能幫到你們的不多!但如果有什麼修復佛像之類的,肯定義不容辭!」
話說到這份上,周澤言聽明白了。
他沒跟其他女孩子深入接觸過,不了解其他人是否都如許薏這般,什麼事都憋的心裡。
更需要去了解,這段日子,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餐飯,兩人在各自思忖和情緒里無法自渡,不覺間,一壺果酒見底,許薏有了些微醺的狀態,以至於下樓時腳步都有些飄飄然。
周澤言手急眼快將人扶住,站穩後到瞬間,許薏自動退後拉開安全距離,「沒事!」
不羈的夜風,將她耳邊碎發吹起又落下,絲絲縷縷發香隨風縈繞緩落,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
「我閨蜜到了!」許薏鼻頭髮酸,努力揚起唇角,揮揮手,「鄒哲岩!再見了!」
白色車子愈來愈近,許薏轉身的一瞬,強忍了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再見!應該是再也不見……
明亮光柱里,那抹身影漸行漸遠,周澤言滑在半空的手無聲垂落,直至看著那輛車慢慢匯入車流,這才轉身回到車上。
他從煙盒磕出一支煙咬在嘴上,打火機砂輪滑動,紅色光火躍然眼前,最終又慢慢燃滅。
周澤言煩亂地將煙盒扔回中控台,降下車窗,調出裴添微信,發過去三個字:【老地方!】
車子啟動,駛離停車場,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
四十多分鐘後,裴添帶著滿臉怨氣,風塵僕僕趕到faye,卻見二樓懸空吧檯前,一向意氣風發的周澤言坐在那裡,百無聊賴地品著酒。
「看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戀了呢!」
裴添走上前,不管不顧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下,煩亂地抓了抓頭,「哥們兒,你tm大晚上找我就沒啥好事兒,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周澤言依舊不語,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隱著戾氣。
裴添見勢不妙,好聲好氣地抱怨,「兄弟,你沒x生活,不代表別人沒有,下次找我,能不能白天?」
周澤言呷下最後一口酒,修長指骨把玩著高腳酒杯,「x生活過盛,當心早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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