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送他們回酒店,許羨和盛安陽都沒再講過幾句話。
江時白的房間和許羨的房間並不在同一層,昨晚許羨還在生氣他在國內出爾反爾,根本不讓江時白進她的房間。
她同一層住著公司的其他員工,江時白也不敢硬闖,兩人是分房睡的。
人多眼雜,江時白沒有在許羨的樓層停留,先回到樓上的套房,時間估算得差不多,又坐電梯下樓。
電梯門自動打開,江時白的長腿邁出電梯,一抬眸正巧撞見對面電梯剛巧開門,兩個優雅矜貴的男人隔著一條門縫遙遙相望。
他倏地頓住腳步,單手插在大衣口袋中,閒散的站在原地,鳳眸微眯,舌尖悄無聲息地頂著口腔壁。
盛安陽又不住在酒店,突然出現在這層樓,只有一種可能,來找許羨。
沒想到她結婚的消息也阻擋不住這朵桃花,賊心不死?
一臉緊張的盛安陽稍稍收斂神色,捏著禮品袋繩子的手緊了幾分,狀似從容不迫地踏出電梯,站定在他跟前。
他記得江時白的房間在頂層吧,怎麼出現在這層樓?
「江總是來找人?」盛安陽率先出聲。
作為江氏集團的掌權人,他總不能無視,必要的寒暄少不了一點。
江時白面色淡淡,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一眼,「嗯」了一聲後,話鋒一轉,「我記得盛副總不住酒店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的語氣算不上特別禮貌,聲音微涼,像是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風。
他倒是想瞧瞧他心裡打著什麼算盤。
盛安陽眉頭微蹙,莫名其妙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他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本著合作夥伴的友好態度,他沒有顯露出半分不解,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禮品袋。
「羨羨的紀念品落在車上,我送上來。」
將江氏一行人送到酒店後,他一直坐在車內沒有離去,看見公司的車折返,他好奇地問了一嘴,才知曉許羨下午在景點買的紀念品落在車裡。
他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主動從司機手中拿過紀念品,想要親自送上門。
一整天的行程他們兩人身邊都有外人,說話不太方便,他想借著送紀念品的理由和她單獨聊一聊。
羨羨?
喊得倒是挺親密。
江時白面色微微繃緊,無聲釋放渾身上下的壓迫,淡漠的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禮品盒上。
男人與生俱來上位者的氣勢讓氛圍變得劍拔弩張,經過歲月和閱歷的洗禮,他渾然天成地沉穩和冷靜化作一把利劍,像是要刺穿盛安陽的心臟。
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盛安陽奇怪地蹙了蹙眉,腳尖微動,想要越過他去許羨的房間。
驀地,男人氣場全開,冷涼磁沉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制止住他的步伐。
「盛副總不用親自送一趟,我正好要去找許秘書,可以順路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