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涼風輕緩溫柔,吹在傷口處,疼痛感瞬間消散不少,只是殘留輕微的感覺。
他將近吹了三十幾秒,才煞有其事地抬頭詢問,「好點了嗎?」
男人的聲音溫柔似水,動作過於疼惜和認真,許羨一時間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弄疼她,以此報復她剛才調戲他的行為。
她只能呆呆地點頭,「不疼,你繼續吧。」
江時白聞言無聲地勾了一下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底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芒。
處理傷口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動作嫻熟並且賞心悅目,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就完全處理好。
許羨看了眼纏好的紗布,規規整整,該說不說手藝精湛。
男人那雙簽價值按億來算合同的手,果然包紮得也漂亮。
一直在關心傷口的她總感覺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線頭在腦海中漂浮卻抓不住。
直到她瞥見男人摘下醫用手套,露出無名指的婚戒,下意識喊他的名字,「江時白。」
「嗯?」江時白接過傭人遞來的濕巾,仔仔細細擦拭根根分明的手指,聞言看向她。
「我們的關係好像暴露了。」許羨眨了眨無辜的眼眸,眼底盛滿驚疑,後知後覺道。
事情在沙灘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導致的她一時間沒有察覺江時白對她的稱呼,和後續過於焦急的舉動。
江時白深不見底的瞳孔泛起一絲寵溺的笑意,語氣帶著點略微的得意,卻假裝苦惱,「嗯,那我們該怎麼辦?」
許羨要是沒瞧見他眉宇間的笑意,光是聽他的意思,真的會以為他和她一樣緊張困惑。
男人和女人一樣,心口不一。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許羨無奈地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聳肩,死豬不怕開水燙。
反正遲早的事情,她倒是沒有特別擔憂,只是感嘆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破她原本的計劃。
江時白見她面色無異,微不可聞的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實處。
害他擔心半天,怕她鬧小脾氣。
可這回真是意外,她在他眼前受傷,那一刻理智全無,哪裡有心思管其他人的看法。
管家和傭人處理好客廳的衛生後,有眼色地離開客廳。
家庭醫生住在另一幢別墅,從那裡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們兩個乾脆坐在客廳。
許羨靠著沙發,雙腿搭在沙發凳上面,江時白坐在她身旁,又重新查看一遍她身上的傷口,怕有遺漏的地方。
見沒有其他傷口後,才真的放心。
客廳安靜,四下無人,許羨壞心眼的襲擊江時白,湊到他薄唇邊親了一下,位置沒對準,只親到嘴角。
隨後,她姣好的面容綻放笑顏,語氣輕鬆,「這是給江醫生的醫藥費,辛苦你包紮了。」
「恐怕連零頭都不夠吧。」江時白眼眸微深,別有深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