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處理完工作的江時白掛斷視屏通話,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冷冽的眉宇間殘存幾分疲態。
這兩日為了將工作緊趕慢趕處理完,他幾乎沒有睡飽一個整覺。
他閉眼假寐的功夫,角落裡一位穿著粉色襯衫金髮碧眼的女士起身,拿著手機朝他走去。
驀地,江時白頭頂傳來一道標準的英式發音。
「sir, could you give me a 插nce to get to know each other?」(「先生,可以給個機會認識一下嗎?」)
江時白撩起眼皮,眼白部分充斥著紅血絲,淡漠的眼睛沒有丁點溫度,像一尊無欲無求的佛像,只是缺少悲憫眾生的眼神,平靜望著眼前笑臉相迎的女人。
直視他冷若冰霜的眼睛,金髮碧眼的女人眨動那雙深邃的眼眸,來了幾分征服的興致和欲望。
從男人坐下後,她足足觀察了十幾分鐘,果真如她所料,他是位有個性的男人。
見他愣神盯著她,也不說話,女人忍不住再開口:「sir?」
毫無新意的開場白,一貫要交朋友的方式。
成年人世界一句話並不直白,充滿暗語的話。
江時白一側的耳朵里塞著藍牙耳機,忍著滿心的疲憊,繃著一張臉,薄唇從始至終不曾動過一下。
在女人那雙充滿期待的藍色眼睛中,慢條斯理舉起搭在膝蓋上的左手,無名指那枚銀色的戒指泛著淡淡的冷光。
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
對於搭訕的陌生女人,他懶得費口舌。
教養和氣度讓他不能對沒有惡意的陌生人視若無睹,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拒絕。
金髮碧眼的女人自然注意到他無名指的婚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和可惜。
好不容易看上一位順眼的外國人,沒承想名花有主。
「i'm sorry.」女人識趣道歉,隨即轉身。
她的腿還未邁開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她下意識扭頭。
只見原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男人此時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手機貼著耳朵,薄唇一張一合,說話時嘴角止不住上揚。
變臉的速度無人能及。
女人愣在原地許久,她聽不懂他說的中文,只是男人的情緒她能分辨,溫潤的神色、寵溺的口吻。
她想電話那頭大概是他的妻子。
打發走搭訕對象的江時白在接到許羨的電話時,一掃鬱悶的情緒,全部被她輕柔的聲音填滿胸腔。
「乖寶白天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嗎?」
這幾日基本都是他掐著時間點給她打視頻電話,她青天白日主動打來電話的情況十分少見。
甜蜜的同時也慶幸不是視頻電話,不接不合適,接了切斷視頻單純語音通話,更顯得心中有鬼。
許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各懷鬼胎的兩人都沒提視頻電話,生怕暴露各自位置。。
「嗯,是想江先生了,想快點回國見到你。」許羨紅唇揚起一定的弧度,發亮的狐狸眸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