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起身,「隨你。」
她要去看看太子殿下醒了沒有。
冥詩猶猶豫豫又叫住她,「主子,能不能再給奴婢一瓶解藥,奴婢的哥哥…」
夙玉「哎」了一聲,「其實那瓶藥,你喝一口就見效的。」
誰知冥詩全都喝了下去。
冥詩想哭,「主子您也不早說,您知道那藥有多難喝嗎?」
夙玉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口味奇特。」
冥詩乾嘔了幾聲,「奴婢現在還想吐呢。」
夙玉:「藥暫時沒有了,我知道藥方,回京後可以幫你哥哥配一瓶。」
冥詩又趕緊謝過夙玉。
——
成瑾已經醒了,陌聆正在伺候他喝藥。
但太子殿下見夙玉不在,鬧脾氣,「不喝,給本宮倒了。」
見夙玉進來,陌聆趕緊把藥遞過去,「殿下要你親自餵。」
成瑾瞪了陌聆一眼,他什麼時候說了?
太子殿下從小體弱,吃了太多藥,所以格外討厭藥的味道,平常都是能不吃就不吃。
所以就算夙玉喂,他也不會……
夙玉吹了吹碗裡的藥,盛了一勺,「殿下,不燙了。」
成瑾張開嘴。
等夙玉把苦的要命的藥汁送進他嘴裡,成瑾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想吐出來,但看著夙玉期待的眼神,終是咽了下去。
一碗藥喝完,太子殿下也沒說一聲苦。
陌聆算是明白了,苦的不是藥,是人。
你看夙玉一來殿下就乖乖喝了藥,因為夙玉是甜的。
等成瑾傷養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就準備回京了。
離開華容縣那天,華容縣縣令戰戰兢兢的來送行,啟程時,他突然跪在成瑾面前,「殿下,您回京是不是少帶了一樣東西?」
成瑾看向他,「什麼?」
縣令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臣的腦袋。」
成瑾皺眉,「本宮什麼時候說要你的腦袋了?」
華容縣先是匪患,後又太子殿下在春光宴受了傷。
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只是他希望太子殿下能看在他主動認錯的份上,不要連累他的家人。
成瑾自然明白縣令是什麼意思,這幾年華容縣在縣令的帶領下,百姓生活富足安康,縣令也算有功。
雖然這次他在這裡出了事,但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所以他根本就沒打算要縣令的命。
「你長的太醜了,本宮看見怕做噩夢,還不快滾!」
太子殿下還記得這縣令對夙玉笑的滿臉褶子,讓夙玉去參選花神。
所以看見他就煩。
夙玉當花神豈不是要被許多人看了去?他的人才不許別人看。
縣令趕緊滾了,不過又滾了回來,「殿下,那臣全家…」
「你全家都丑,本宮也不想要那些腦袋,你給本宮滾遠點!」
好的呢,縣令又笑出滿臉褶子,雖然殿下罵他全家醜,但他全家都撿了條命,所以值得呢。
縣令麻溜的滾遠了,見夙玉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他遠遠地招手,怕夙玉看不見,又搶了一旁丫鬟的帕子,「夙玉姑娘,明年春光宴再來玩呀!」
馬車裡的太子殿下差點捏碎手裡的杯子,他果然還是應該把縣令的頭帶走。
——
回京之後,太子殿下以養傷為由,不僅拒絕了批奏摺,還要夙玉一天十二個時辰在身旁伺候。
甚至在院子裡散個步也要夙玉扶著。
陌聆看在眼裡,憋在心裡。
殿下這傷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有夙玉陪著,殿下只會越來越柔弱。
夙玉一連陪了成瑾半月,才得空回了一趟將軍府。
主要是夙將軍每日都要來東宮要人。
還說太子殿下要是不放人,他可以每日來東宮看夙玉。
太子殿下只想和夙玉兩個人在一起,中間坐著一個滿臉鬍鬚的將軍,怎麼看怎麼糟心。
這才許了夙玉回將軍府。
夙玉許久未回,夙將軍自然要留她吃過晚飯再回來。
而留守東宮,無人陪的太子殿下,看著滿桌的飯菜沒有任何味口。
「夙玉已經離開兩個時辰了,本宮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