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插著一面旗幟,旗幟上的字跡相當張狂。
從下頭爬上來的弟子們不會到甲板上,下面的船艙開了一道艙門,他們是從艙門直接進入的船艙內部。
見到越安仙子,甲板上立刻來了人。
她倒是看也不看,拽著沈晏清往竹樓的方向走。
上了竹樓的二層,裡頭早有安排給越安仙子的房間。
青銅鎏金的三足暖爐,牆上掛著的是名家作的仕女圖,角落的白瓷花瓶插著這個季節早就見不到的荷花……用的都是最頂級的器具。
越安仙子在太師椅上坐下,沈晏清身上綁著的披帛早就在進了竹樓後就被她解開了,此刻他正拘謹的跪在地上。
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紅毯子,倒是不硌人。
見沈晏清跪得這樣歪歪扭扭,越安仙子挑眉道:「明鴻沒教過你規矩嗎?」
不等回答,她自言自語般笑道:「明鴻那個瘋子哪裡懂什麼規矩,看來是我多嘴了。」
越安仙子問:「叫什麼名字?」
沈晏清哪裡說得上來,他怕自己說錯話,惹越安仙子懷疑,遲遲不肯開口。
越安仙子也懶得等:「等劍尊問起來,你便說自己叫做玉衡。」
在她看來面前的玉傀本就是靈玉所化,叫這個名字很貼切。
沈晏清有些疑惑。
畢竟從態度上看,越安對他很是討厭。或者說是越安仙子很討厭「沈晏清」,於是連帶著也討厭和「沈晏清」長得一模一樣的他。
沈晏清原先以為越安仙子綁了他上船,是打算狠狠教訓他一頓的,可現在看好像並不是一回事。
桌上原本就沏著白茶,越安仙子端著茶,慢悠悠道:
「此次北域秘境一事,劍尊會一同前去,路途遙遙,你可要把握著機會。」
沈晏清聽懂越安仙子的話後,更加惶恐了:「在下沒有這個非分之想,更何況、更何況劍尊大人也不一定會讓我有這個機會啊。」
他沒想到越安與他講的事情竟然是這個,雖然下山時他就已經做好了要見到凌霄的心理準備。
但來吩咐他這樣去做的人竟然是一向以來,極其不喜歡他的越安仙子,這和她一貫以來對「沈晏清」的狀態很不一樣,有點像在唬他的樣子。
更關鍵的是,如果說謝璟要他去接近凌霄,那肯定是這壞胚在暗戳戳地試圖做些小動作。
可越安仙子要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呢?
沈晏清:「我聽聞每年與我……與那沈晏清相似的人都有很多,可劍尊大人一個都不喜歡,甚至見都沒見過,我又怎麼能說……」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似乎在害羞:「我又怎麼能說我可以把握住這個機會呢。」
越安仙子冷哼一聲:「比起沈晏清,你倒還算是有一個優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