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敘毫無脾氣,朋友們說什麼都不反駁,全程牽著裴硯的手,目光時不時落在他和裴硯無名指的戒指上。
飯桌上應敘和裴硯坐在一起,裴硯酒量不是很好,架不住朋友們勸酒。
「裴老師,明天又不上班,喝醉了回家也不是沒人照顧。」
「今天大好的日子,玩了這麼一把浪漫,不喝真的說不過去啊。」
「就是,我們都看在眼裡啊,真心實意地祝福你和應敘,這點兒酒都不喝就不太像話了啊。」
裴硯抵不過勸酒,大家這幾天也確實幫了他不少忙,拿了酒杯想接下來,立刻就被應敘的手擋住,應敘面無表情,搶了裴硯的酒杯開口:「我們倆誰喝都一樣,裴老師酒量不好,往我這兒倒。」
這話說完一桌子上起鬨:「哎呦喂,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應敘還有給別人擋酒的這一天呢?這可是你說的,你別以為你給裴老師擋酒自己就不用喝了,你得喝你和裴老師的兩份。」
應敘不反駁,一杯下肚又倒滿一杯,一句話不說,仰頭已經喝空了杯子。
裴硯有些心急,抬手按應敘的胳膊,被應敘的另一隻手安撫:「沒事。」
應敘還在喝,坐在裴硯身邊的路三笑了笑,拍了拍裴硯的肩膀,跟他說小話:「沒事裴老師,你讓他喝吧,兄弟們不是勸酒沒數的人,你放心,大家心裡都有數,應敘能喝。」
裴硯對應敘的酒量沒什麼概念,結婚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裴硯鮮少見到應敘喝酒,更是從未見過應敘喝醉。
路三說:「你看他現在很少喝酒,因為他圈裡的地位擺在那裡了,誰敢讓他喝啊?別人靠喝酒簽單,他需要嗎?以前創業的時候經常喝,喝完了就吐,沒少遭罪。」
裴硯目光停留在應敘身上,應敘喝酒喝得淡定,好像進了肚子裡的酒只是白水或飲料。從他認識應敘,應敘就已經是這幅遊刃有餘的模樣,裴硯實在很難想像他曾經也會被灌醉,會為了生意拼酒,喝到難受趴在馬桶上吐。
路三看裴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像不到吧?是不是覺得他是應家獨子,肯定是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什麼苦都沒吃過。」
裴硯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路三便說:「他自己也這麼覺得,他從來不覺得那些東西屬於吃苦。應敘這個人,只要達到了他自己的目標,他就會覺得一切經歷都是必經之路,是為了換取成功的代價,不算吃苦。其實這麼說也有些不要臉,畢竟有太多人胃都喝穿了也談不下來單子,他成功肯定有家裡的因素,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但我說他吃過苦也有原因啊,裴老師,你看我,我才是真的沒吃過苦,啃老唄,家裡給我什麼我做什麼,也不在乎做得好不好,反正家底厚,我混吃等死吃喝玩樂唄。應敘不一樣,他得做出來自己的價值他才覺得自己沒白活,我有時候也覺得他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