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敘好看的眉瞬間蹙起來:「喝醉不能洗澡。」
裴硯一愣:「啊,是嗎?我查一下。」說著,裴硯想從兜里掏手機,手機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又被應敘拽著手腕扯了一下,裴硯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應敘身上,鼻腔里充滿凜冽的寒氣和酒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應敘的聲音太近,就在耳邊:「你忘了,我們第一次。」
裴硯沒反應過來:「什麼第一次?」
應敘的聲音小了很多,似乎在寒氣里填充進去一絲委屈:「那次你喝醉,回家之後想洗澡,我說喝醉不能洗澡,後來你說想跟我睡覺。」
裴硯差點笑場,認認真真盯著應敘看了好一會兒,應敘臉有些紅,裴硯不太確定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天氣,眼睛裡帶著明顯的固執和委屈,再加上醉酒之後眼底的一片紅。
裴硯下意識再一次放輕自己的聲音:「對不起,我確實忘記了,但那時候我喝醉了呀,你明天醒來還會記得現在說的話嗎?」
應敘相當固執:「會,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裴硯認錯很果斷:「那就是我錯了,我忘記了跟你說過的話,我錯了好嗎?」
應敘仍然不滿意:「你沒有錯,你不喜歡我,自然不記得跟我說過的話。」
縱使是裴硯也有些頭疼了:「我怎麼不喜歡你了?我都跟你求婚了。」
應敘又說:「你那時候不喜歡我。」
他這麼說,裴硯確實有些啞口無言,裴老師畢業之後就是高中老師,缺少哄孩子的經驗,現在的應敘或許還沒有一個高中的未成年講道理。裴硯被應敘捏著手腕想了半天:「可我現在喜歡你,對你來說已經晚了嗎?」
應敘也想了半天:「不晚,什麼時候都不晚。」
醉酒不能洗澡,裴硯想扶應敘先去休息,樓上不方便,好在樓下原先裴硯住的房間也能睡。只不過有一段時間沒有人睡,床單被罩有了一點點陳舊的味道。應敘躺在床上,仍然不願意放裴硯離開,裴硯本打算自己洗個澡再陪應敘睡一會兒,索性也放棄了。
這裡的床沒有樓上的大,但兩個人躺在一起也不擠。
雖然不擠,架不住喝醉之後的應敘不喜歡裴硯跟他之間有任何空隙,裴老師哄小孩子一樣把人抱在懷裡,放輕動作拍應敘的背:「陪你睡會兒好不好?睡醒再點晚飯吃,光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
應敘的聲音在懷裡很悶:「不想睡。」
裴硯順著他的話說:「那想做什麼?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