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女士伸手摸了摸裴硯臉上的面膜:「嗯,再敷個五分鐘左右吧。 」
裴硯乖乖點頭。
趙女士在身邊坐下:「怎麼抽上煙了,之前好像聽你說戒菸了。」
裴硯說話不太方便,有些口齒不清:「嗯,現在偶爾抽兩根。」
趙女士笑笑:「緊張嗎?」
裴硯無奈:「本來是不緊張的,我和應敘都結婚兩次了,又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挺熟悉的了,但你們兩個搞太大排場了,不得不跟著緊張了。」
趙女士伸手:「給我根煙?」
裴硯驚訝:「你還會抽菸?」
趙女士眉毛一抬:「我年輕的時候抽的煙比你都多,備孕的時候戒了,後來也沒抽過。」
趙女士點了根煙,看模樣就是會抽菸的。
深夜外頭的燈不太多,小區里幾乎所有住戶的窗戶都是漆黑的,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都睡了。只有路燈還在兢兢業業發光,裴硯家住十六層,路燈的光亮照不到這裡。
火星在夜色里發出橙紅色的光,趙女士開口:「你說你這一輩子,我和你爸都沒幫上你什麼,當初想給你買房子還鬧出不愉快,你說什麼也不願意我們出首付。上學的時候你自己成績優秀,我這個老師也沒有輔導你的必要性,工作也是你自己考出來的,我們手裡有關係也仍然沒幫上你的忙,也就你跟應敘的事,當初是我和應敘媽媽牽線讓你們兩個認識。
「但我後來又總是在想,這件事我做對了嗎?以前你們兩個感情不熱絡,我其實總是內疚的。這話我從來沒跟你說過,有些話沒有必要說,說出來怕你有壓力,但現在我知道這件事我做對了,所以你們兩個婚禮我能做的我都想做好。」
裴硯一根煙抽完,剛想說些什麼,趙女士突然從椅子上坐起來,一把掀掉了裴硯臉上的面膜:「好了,到時間了,去洗個臉,我去給你拿水乳面霜。」
氣氛被破壞,裴硯看著趙女士:「還有啊?」
化妝師和兩位伴郎差不多前後腳到了裴硯家裡。
凌晨五點,困得裴硯一直打哈欠,差點坐在椅子上睡著。張博和越冬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兩個人湊在一起討論堵門遊戲討論得熱火朝天,發誓一定不能讓應敘和路三小方總幾個人輕易進來。
兩人討論的畫風太過離譜,化妝師小姐姐頻頻笑場,裴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出聲提醒兩個人:「你們兩個是來當伴郎的,不是來拆散我和應敘的。」
越冬眨眨眼:「啊?我的意圖這麼明顯嗎?你看出來了嗎小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