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重傷快附身啊!
誰知那鯉魚妖虛弱得直接化為了一尾遍體鱗傷的小紅鯉,竟縮在她懷裡哭哭啼啼個不停,完全不按她預想的「劇情」走。
「吳郎……吳郎知道我是妖了……嗚嗚嗚……他不要我了……」
槿鶯:「……」
時至如今,她再遲鈍也不得不相信——這蠢魚竟真對個凡人情根深種!
自己大概率是認錯妖邪了……
白忙活一場的怒火蹭地竄上來,槿鶯眯起眼,當即惡劣地想,既然不是劇情里的那隻惡妖,乾脆把這隻鯉魚妖紅燒了,補補身倒也不錯。
「仙長!」鯉魚妖突然撲騰著跳進她掌心,「求您幫我和吳郎解釋!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竟為了一個人類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妖族之恥!
「事成後,我要你的妖丹。」
槿鶯冷眼瞧著哭成淚魚的鯉魚精。她修行五百年雖未食過妖,但不代表她心慈手軟。
這鯉魚妖哭成這副樣子,若是含怨而死,那肉肯定不好吃,妖丹也難以消化。倒不如讓這蠢魚心甘情願獻出妖丹。至於生死,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她,打算帶鯉魚妖回去,讓她親眼看看凡人的真心——在得知她是妖后,她的吳郎怎麼可能還會喜歡她?
凡人懼妖如虎。一旦知曉身邊有妖,便會驚恐萬分,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除之而後快。
等見到那書生驚恐嫌惡的模樣,這鯉魚妖自會絕望獻丹。
若能活下來,也算給她個教訓……和凡人徹底兩清,也不會再幹這種愚蠢至極的事情了。
然而,槿鶯意想不到的是,當她們折返時,卻見吳生面紅耳赤與道長爭執。
「念瑤待我如何,我比誰都清楚!她溫柔善良,連螞蟻都不忍踩死,怎會害人?我不信她是妖!即便真是妖……我也信她!懇請道長不要再傷害她了……」
「糊塗!」道士甩開他的手,「妖物最擅蠱惑人心!今日不除,來日必成禍患!」
見書生油鹽不進,他咬牙降價:「布陣費只收你三十兩……若那妖物折返……」
「分文不給!」吳生斬釘截鐵,「念瑤從未傷害過我!若道長執意傷她,便從吳某屍身上踏過去!」
「愚不可及!不知死活!」
沒討到任何好處的道長氣急敗壞地離去,隨著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院門外,原本喧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滿地符紙的殘片。
夜風捲起一片硃砂畫就的驅邪符,輕飄飄蓋在那具早已冰冷的屍體上。
吳生仿佛失了魂一般,緩緩地跪在地上,他雙手緊緊抱著那具已然沒了生氣的屍體,額頭抵著少女慘白的臉頰,仿佛這樣就能將體溫渡給她。
可懷中之人卻再也無法回應他。
腐臭味在夏夜悶熱的空氣中愈發濃烈,他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仙長……求您……」
掌心的小鯉魚鰓片劇烈翕動,尾鰭無力地拍打著槿鶯。那些哀求化作細碎的氣泡,甫一接觸空氣便紛紛破裂。
她微微皺了皺眉,才慢吞吞地從陰影里走出。
此時的鯉魚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巴掌大的原形無力地躺在槿鶯的掌心,魚鰓急促地開合著,卻只能吐出幾個無聲的氣泡。
「吳生。」她抬眼看向跪坐在地的吳生,平靜道,「那道士說得不錯,你的未婚妻確實是鯉魚妖。我掌中的這隻小鯉魚便是她的原形。」
槿鶯原以為吳生會驚恐害怕,誰知他得知真相後,反而雙眼一亮,踉蹌著撲過來就要磕頭:「多謝仙長救下瑤兒!多謝仙長救下瑤兒!」
槿鶯:「……」
槿鶯有些無語:「她可是妖,你不怕?」
「怕……但,更怕我所愛之人會離我而去……我這一生,已無親人,只剩下瑤兒了……我更怕……餘生再無瑤兒相伴。」
吳生哽咽著,指尖輕觸冰涼的魚鱗,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對不起……」他聲音發抖,「都怪我糊塗,害你受了傷……」
淚水順著書生消瘦的臉頰滑落,滴在那尾奄奄一息的紅鯉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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