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宗,大概是…從未見過。」他說話平穩,冷眼落下睥睨之姿不減半分,彷佛為首的沙恨桃於他眼中連同沙礫都不值半分。
「世上不見得多了去了,難道百相宮的尊者如此貪婪?」
眾人本以為沙恨桃會唯唯諾諾討好求著和睦,結果,她這麼一句,倒是堵得那白鬍鬚老者臉色有些發紅。
話說得是不錯,萬物望向法扶塵消失的地方,哪裡的屏障,竟然是護境師尊的?
散出的修力微點小而又少,若非刻意、吹毛求疵的感知,壓根不會被檢索察覺。
然層層覆蓋、諸多修者尊者加持之下,她很是清楚的感知「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而那中心的,定是…
她動動喉嚨,強忍咽下口空曠的孤寂不甘;罪惡自心神深處湧現。
光劍悄然於手中匯聚,燕克冬迅速察覺,轉身用力極大,硬是把她拽入自己懷中。
萬物當然要掙脫,愛與不愛,愛和更愛,一目了然;她遣散修力光劍,握著拳頭錘在燕克冬肚子上、胯骨上,試圖讓他放開。
但燕克冬是何人;他在做了些不夠道德得事兒後對於自我的定義愈發清晰:自以為得神情實則為一己私慾全然將情感施壓於師姐,不管她愛不愛,先做了再說。
自己臉皮厚,人道常有修者無恥道,「好女怕纏郎。」
師姐當然是獨出的好女子,自己也要做個合格的纏郎才是。
他不想放手,寬厚的手掌把住師姐的腰;再按住她的腦袋,親密些就是了。
至於那些個處於非議爭端中的,任憑其發展。
名為戴行的師尊,雖說位高權重為蒼生仰慕,可到頭來不還是變成了詭物任人危言聳聽、只待剿滅殺除?
眼角落在法扶塵消失的地方,哪裡逐漸升起了股不屬於人道人宗、或者其餘所有門派的修力涌動。
這招並非自己得出,而是…他眼睛轉動,除了護境師尊,再想不出誰還有這樣的計謀,況且,這裡面最為神秘的,還是護境師尊。
他想讓身為詭物之祖的法扶塵師兄同這位千年前的人道佼佼者相抗,這樣,無論如何都是兩敗俱傷。
當然,誰也說不準,千年前的人宗修者戴行可以獨身抗衡神道,今朝有沒有能力將「可創行世界」的詭物之祖剿滅,還是個未知數。
至於詭物之祖法扶塵,縱然有馳騁天下吞噬世間的本事,可到底還是後生於戴行。
如此,燕克冬再緊緊手臂,將萬物的愈加緊湊;她本是修力聚合的二次身體,自然比不過自己真材實料的,想把控,倒也並非什麼難事。
正當他思索,身側師兄發了聲,「別隨著師姐親親愛愛了,該下去助長那些修者,無辜者可多的呢。」
「是了,師兄。」燕克冬答應;抬手駕馭法器降落。
身前的率先行走的沙恨桃沙掌門隨著那位接應老者走在最前。
直至將近地面的位置,於千萬次交織碰撞的盾符籙陣場屏障、或者其他別的什麼法器云云類穿過,清晰視角恍然展開。
眾人張口結舌。
降落之處有陣場護盾自然是安全,等到了邊緣處,無數亡靈拔地而起,或默不作聲的,或張牙舞爪的,無不宣示著來自生前死後的絕望不甘;這力透紙背的強悍引力,近乎要將幾個脆弱心性的人宗弟子拉扯撕碎。
站定,燕克冬抬眼,他背影於蒼茫無光、卻又透著瑰麗修術光彩的灰塵中額外矚目,不過,並不算是引領前路的輝光之人,而是站在陰暗處屬引淒異的單薄黑影。
他抱緊懷中的師姐,巧妙隱遁人群之後,以備隨時逃脫困境。
然護盾陣場之上,護境師尊卻不知何時悄然二至,或者說,他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從未察覺。
再看清師兄法扶塵前往之地,那裡的蜷縮著個脊背彎曲的人影;在人影上空,猩紅色眼球赫然升空,也不眨動,只是靜默觀察浩瀚人群。
眼球四周懸浮著黑色大小不一琉璃狀球體,似乎也在無時無刻做著防備。
師兄法扶塵並未呈現自己的詭物形態,燕克冬猜不透他到底為何不獻出真身,難道是怕眾師兄弟誤會?
不,他大概不是那樣的。
難道他壓制自己的血脈力量可以以人形完美抗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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