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沒有,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你覺得你在這兒很安全?」
「安不安全的,你不都同我狼狽為奸?」方守拙笑著,捋著花白的鬍鬚隨手釋放出半縷魂靈。
那白色透明狀的魂靈初來乍到,軟趴趴的就那麼摔在地上。
「咳咳!」
「這是?」虞薄淵有些好奇,他本以為這是哪兒來的詭物、或者什麼廢棄之人用來做「藥引子」的人道修者魂魄,可下一秒,他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不自覺念叨著,「你是萬物的師妹?你是叫…佟裔?」
「我這是…在哪兒…」
「啊啊啊!」
不等虞薄淵蹲下身子看清那化作魂魄少女的面孔,她便張牙舞爪掙扎著、好似被什麼東西咬住、又仿若被火燒、雷電擊中般慘叫。
等她好不容易叫喊的累了倒下去,虞薄淵這才在驚得出一身冷汗的震撼中看清她的臉龐。
如若說詭物是人道最為悲慘、永失人性且不可輪迴轉世的結局,眼下,虞薄淵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悲慘的人兒。
「她被萬物的修力灼傷的,眼下殘破身軀,又承受不住神道的幫扶。」方守拙皺著眉頭,伸手試圖為其緩解壓力,奈何還沒動手,佟裔便哀嚎著跑向一側長柱。
發瘋般的撞擊著。
她渾身散出多方混雜修力,若是只辨識修力,虞薄淵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嚇到。
一個聚合了多方修力、可又能活著的人道…
「你還留著她?」
「難得相逢一場。」
「她…該不會是…?」虞薄淵謹慎,他黑色瞳眸落在方守拙身上,等待著他的答覆。
「不,我那位女人可是魂飛魄慘,生生被修力撐爆*了身軀和魂魄,當然不會轉世。」方守拙平淡的敘述,宛若踩死只螞蟻般傲慢不值一提,他盯著燕克冬消失的地方,道,「還是那個交易,你想辦法把燕克冬弄的跟那個女人一樣下場,我來幫你獲得你想要的。」
「你是瘋了麼。」
「你在忌憚什麼?戴行?他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本來就是魂魄損失的人,嘖嘖,說起來,他那位寶貝小徒弟似乎還不知道那件事。」
笑得愈發肆意,同哀嚎慘叫的佟裔成鮮明對比。
沉思,轉移目光。
心中仍是迷霧般、籠罩,看不得任何方向。
抿著乾澀嘴唇,虞薄淵眼球逐漸爬滿了血絲,「若是萬物能作為核心的供應裝置,對陰暗之地乃至人道都是有好處的…」
「而且,我也可以一直陪著她,我願意陪著她,她有這個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是個近乎永恆的完美法子。」
「這也是我帶走佟裔的原因。」
「人道不會一直蓄謀已久的誕生天才,只是這丫頭若是再被萬物帶走做些什麼事兒,吃虧的還是我們。」方守拙握緊拳頭。
瞬間,似乎有隻大手死死掐住了佟裔的脖頸,她尖叫聲漸微、呼吸越發急促。
她望著裝置上白骨中透出的自己倒影,哪裡還算得上什麼人道、神道,乃至詭物都不是啊。
整個人殘缺著身子,腦袋也只剩下半截,身子上破損的窟窿已經看不出是個人的樣貌,而神道的修力卻還在無時無刻燃燒著,看似實在為她療傷,實則,更像是折磨。
「饒了我…」
「求求你饒了我…」
跪在地上不斷匍匐爬向方守拙、她手指被磨得幾乎看不見多餘的血肉、雙腿、雙腳更是白骨森森、斷裂的痕跡同樣被熾熱折磨。
「師姐…」
「救救我師姐…」
笑著,方守拙收回佟裔的魂靈,轉身遁入深暗之中,留下淡淡話音,「若是不想你的修者們也落個這樣下場,不如現在就去試試看呢。」
「戴行不是什麼仁慈的,百相宮被他輕而易舉的掌握,萬鄉村又有個叛徒,如此,只有青浦城可再度發力。」
「你也做的漂亮,將最後的郁家人解決了,這樣一來,後顧之憂再也不會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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